到了南山院,宁檀深左顾右看,确认院子里没有其他杂人才脸红地点点头,“表姐,我是三生有幸得太子青睐。”
她说话时整个人快感动地哭了,娇小的身子轻轻颤着,“表姐,我知道很多人说我攀高枝,可是心里真的不是这么想的。”
沉默了许久的元樱说,“檀姐儿,我也不是要泼你冷水,可你想过没有,太子殿下虽然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可他终究不能随心所欲,正因为他是太子,他的婚事更不是寻常人家可以轻易决定的。”
“我知道。”宁檀深拉着元樱的手,“我知道他也很难,故他若坚持我便坚持,他若放弃我便放弃。”
看着宁檀深眼里浸润着泪光,元樱只递给她一方帕子,再也不便多说什么?
这一别又是许多天,过三天便是立夏时节,元府正在准备宁檀深的及笄礼,她更加坐立难安了,太子亲口承诺过那一天要亲自登门提亲。
三日戒宾,一日宿宾。可是真到了立夏那天,事情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主宾选择亲姻妇女中贤而有礼者担任,可是宁檀深做梦也没料到,她及笄礼的主宾竟然是程贵妃。
宁檀深轻移的脚步颤了颤,行至中堂直身跪下,程贵妃专宠后宫,她一心想让自己的侄女程薄冰嫁入太子府,可谁能料到她安插在皇后身边的眼线说亲耳听到太子要娶元府的宁檀深的言论,当时她就在宫中大闹一场又去官家身边软磨硬泡,官家终究是答应了让她来下臣家中的及笄礼。
“抬起头来。”程贵妃来者不善,她今日来就是为了铲除宁檀深这个绊脚石,只要她的侄女坐稳了太子妃的位置,哪怕有一天她色衰也不用担心斗不过皇后。
宁檀深心生畏惧地抬头,听到程贵妃言语讥讽地夸道,“果然是个模样周正的女子,女子许嫁,笑而醴之,称字,这姑娘我看着心生欢喜,不知我可有幸为她定个好字?”她侧头看向元箇和元彤。
元彤不敢招惹程贵妃,只讪讪地笑着看元箇,嘴里退步道:“贵妃大驾本就是我们的荣幸,您要事喜欢檀儿这丫头,也是她的荣幸。”
既然如此,程贵妃就堂而皇之地警告道,可她面上还是一团和气地笑,她其实一早就想好了,此刻却装模作样地思索后说,“就字如月如何?”
天边树若荠,江畔洲如月。
程贵妃这是要告诉宁檀深别以为太子对她有了几天的好心思真当自己是命中凤凰了。
她真是欺人太甚,要事此时赵晢在就好了,元樱贝齿紧咬压抑着内心的话。就在宁檀深要挤出笑容来承恩时,程贵妃倏然触电一般,一扫之前面上的假笑,一本正经道:“本位细细想来,如月似乎俗了些,就字若荠罢。”
她突然笔锋直转,让宁檀深有些一头雾水,元樱却知定是有赵晢在背后相助,如若今天贵妃让宁檀深字如月还不知有多少背靠丞相府的人在背后说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