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么做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要你的命。”赵晢很抱歉让元樱深陷阴谋中,赵暄找不到他的藏身之所终究还是把目光转移到元樱身上,如他所想,一旦元樱真的不幸身陨恐怕他们只能泉下做夫妻。
刚才的惊心动魄现在还历历在目,元樱还是不敢相信地避开目光,“太子他自己也身负重伤了。”
“我知道。”赵晢看她推开自己坐在桌边,吃了一盏茶才冷静下来。
元樱疑惑抬头,“你知道?”
“当时我在现场。”他不能露面,一旦露面太子身边那个方术士就会发现他,届时恐怕不能继续以这幅形态苟延残喘于世间。
元樱紧紧揪着手中的帕子,一时间忘了开口说话,可她的目光活跃如活水地涌动,太多的问题她想一次问出委曲。
知道的太多对元樱越不利,但元樱如若一无所知容易被赵暄蒙蔽,他只能说一半,“害我意识离体的正是当今太子,我的亲兄长。”他很不情愿地面对这个残忍的事实,说出口时心里还是紧得疼。
元樱更加震惊,她瞪圆了眼睛半晌没有说话,嘴几度张开却不知所言地闭上,过了许久她声线犹如琵琶弦颤,她说,“可他是你的亲兄长,怎么会……”元袅常日里找她麻烦,如今看来她那点小伎俩不值一提,毕竟没上升到要害她的性命。
“其中的事情太多,我便不和你详说了。有韵,”他似乎心事重重地叫了元樱一声,脸上满是斟酌用词的欲言又止,“只怕这时太子已经发现了我在你身边的事。”
“他发现了会怎样?”元樱起身看着赵晢无奈地苦笑一声,或许眼睛不眨手不抬地点燃蜡烛于他而言是小菜一碟,可是他对付不了太子身边的术士。
灰飞烟灭,一旦落入方术士的手中这就是最后的下场。不过,赵晢并没说出实情,他若无其事地道,“不过是被他关起来,没什么大不了的。”
元樱不相信后果如此,“那我可有能帮你做的事吗?”
“有。”赵晢坚定道,他知道太子身边有不少能人异士,尤其是那个西域来的幻士能让人在幻境之中备受切身皮肉之苦,人一旦陷入他的幻境若不乖乖照做最后会痛苦地死在幻境里,可表面上什么伤痕都没有。赵晢一己之力无法应对太子身边的术士,他张开怀抱拥住她,“一旦落入太子手中,他让你做什么你乖乖听从便好,千万不要做无谓挣扎。”
听到“有”一字时,元樱心想也许是让她去找皇后一起想法子,可她没想到赵晢要她做的是保全自己。
“为何不将此事告知皇后娘娘,说不定她有法子让你回到体内。”元樱任由他抱着自己。
他抬手抚了抚元樱说话的墨发,“你忘了,我与太子一母同胞,让母后知道此事我怕她受不住打击。”五年前因为赵晢陷入昏迷一事,皇后就差点哭瞎了眼睛,后来她把希望寄托在太子身上,出类拔萃的太子是她的精神寄托,后宫的女人不能依赖丈夫只能把所有强撑着活下去的力量注入在亲子身上。
“可是……”话说出口就如墨汁滴在白纸上晕染了一个点,整张纸都不得不以这个显眼的墨点为重点作画。元樱咬住白齿,“要是有一日皇后发现自己被蒙在鼓里,手足相残的事会不会击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