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樱拍着宁檀深的胳膊让她消消气。
“天爷知道这些年我是怎么熬灯油一样熬过来的,”宁檀深想起这些年的遭遇不免又要感激现在的安宁,她眼睛放亮,“不过我在宁家也不是光挨打受骂,我也学到了不少。”
“那你学到了什么?”元樱瞧见她脸上一改追溯往事的心酸与愤懑,她换上一副庆幸和略带自豪的神情。
宁檀深抓着元樱的手,忧心忡忡地说,“宁家本来是乡野人家,尤其是我那个祖母更是重男轻女到了极致,在她手下讨生活跟在虎口求生一个理。在宁家这些年,我知道了要想日子过的舒心,身边要有两样东西。”
“哦?是什么?”元樱看她只比自己小一岁却懂得不少道理,抬臂顺着她的头发抚了抚。
“其一,当然是钱,想必大舅妈应该给你留下不少体己,你钱是有了。其二,身边便是要有心腹,我看表姐平常事事亲为也没培养一个心腹,这是不可的。”宁檀深抓着元樱的手微微用力,让元樱察觉到此事的重要。
她这么一提醒,元樱倒是醒悟了,她身边确实没个能耐又可靠的人。
“姐姐过不了多久就要嫁进王府,就算元府的日子再不好过,终究也是比别人府上强千百倍。”
元樱听后细细思量一番,“你说的不错。”
看点醒了元樱,宁檀深弯着眼睛现,她笑的俏皮,抬手就挠元樱痒痒,“表姐,你可算是醒过来了。今天这事我也算看清楚了,我母亲演的真像,我觉着她都能去唱南戏了。”
“这样看来,今夜姑母红玉手镯丢失是假,要收拾彩霞才是真。”彩霞是宁梁斜的贴身女使,要不是太早有了身子恐会影响他的仕途就算收了彩霞也无碍。
“姐,你只对了一半。”今天这大宅里唱的这一出,宁檀深不是头一回见了,她悄悄地说,“院子里失窃也是真的,不过这内鬼姓宁。”怕隔墙有耳,宁檀深用食指抵着她的嘴唇让她不要声张,继续听自己说,“前些日子我爹来了一回,定是把我哥身上的油水刮干净了,过不了两天,我那个老爹又要来兜得满满当当地回去。”
元樱记得,宁家携带元彤回过几次娘家,宁秀才自恃是个读书人常把“视钱财如粪土”这样的话挂在嘴边,积年累月的挂在嘴边都要风干了。
“你可别惊讶,我娘带过去的陪嫁都被我爹挥霍干净了。再者说,我母亲嫁过去前宁家穷的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借着娶了我娘才享清福,不过倏然暴富不是件好事,这不,我爹就无心科举了。”宁檀深这些年看着父母和祖母以及院里几张小娘的脸皮子,差不多要看尽险恶了。
元樱抬手点了一下宁檀深的眉心,笑道,“你才多大,日后不可摆出这幅老道深沉的样子来。”
“姐姐都不知道,要是再待在宁家一年我可真要到陇上做尼姑去。”宁檀深的小手在被窝里如鱼遇水似的挠她痒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