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见他脸上挂着笑,元樱右手攥紧着左手,话在嘴边又打了几个圈绕了几趟弯路。
“你可是有事要与我说?”赵晢看她心里有事,脸上写得清清楚楚,他们相识已经有几月功夫,初见时都不曾见她拘束,今日怎么反倒生疏起来了。
元樱一双黑水晶般的眼珠子没看他,坐下后,想是赵晢从进门一直看自己便有些不自在,急急出口,“可有一斡镟冷酒?”
屋里放的皆是些茶水,赵晢看她还没吃酒脸先红,抻长脖子凑近了些:“今日怎么想起吃酒来了,难道是想酒壮怂人胆吃了酒好问我些什么话?”
心事全被他猜了去,元樱连忙收回目光,双颊跟被木炭烧了一样,她出声说话哈出一口热气,“谁说的,不过是还有事要忙吃口冷酒提提神。”
赵晢看她扯谎时眼珠子乱转俨然是乱了阵脚,抬手,两手掌心托着她的脸,四目相对,两道目光被挤压在两手臂之间,狭路相逢,“你想问什么直接问就好,我们岂是那种说不得掏心窝子话的关系吗?”
他的手冰凉的,丝丝入心,脸上被他玉润般的手托着,瞬间不觉急火攻脸了,元樱闻言抢了话,“可我们如今不过只是定了亲而已。”
定了亲没过门,足以提醒元樱不可借着王妃的名头倨傲,尤其还是她拿这由头压了她母亲,事后想来此事尤为不妥。
她眼中的苍慌逃不出赵晢的眼睛,他的手轻轻地托着元樱的面,目光炯炯地看着半垂头的女子。
被他深深望着,元樱将头垂得更下,“今日我打着王妃的名号气跑了大夫人,此事你怎么看?”
“我觉得你做的对,你本来就是我的妻子,我不在你身边,你已经懂得自保,我很是欣慰。”
话音刚落,元樱没有多想一点点抬头,目光一寸寸往上攀爬,直至再次四目相对,他眼里浸润着清水一样的笑意。
剩余的话堵截在喉咙中,元樱还想说话可是已经忘了腹内刚才打了什么草稿。
被他托着脸这片刻,元樱的脸已经不烫了,她很快又避开赵晢的目光,拿下他贴自己面的手,“我还有事要忙,你回去罢。”
“我亥时再走。”赵晢跟在她身后朝书案走去,他所经之地蜡烛一只一只地点燃,将整个房间照的通亮。
元樱管家也有几日了,今天元彤给元樱送了几个丫鬟,到了夜晚姚氏的院里又给她塞来几个丫鬟,称是姚氏错怪了她与曲丫头姊妹友爱,挑了几个得力的丫鬟给她分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