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几秒后, 攥着的手上松了些劲。

苏茶明显感觉到那紧贴的凉意像泄气的真空包装一样，一点点地拉开距离。

轻松抽|出手后, 看着他那哪怕眯着休息都敛绷着的五官，苏茶无端冒出了一丝丝罪恶感。

她再靠过去, 更轻地碰碰他, 从旁边的位置把她进来之后就脱下来的外套递到他眼前, 问，“你要披件衣服吗？”

这会，褚醉半掀开眼皮，明明看起来倦得不行又强撑着。

半梦半醒的目光无神地在她的衣服上停留了一阵，像是老旧重启的机器, 许久后，终是嗯了声，又闭上了眼睛。

苏茶把外套抖开，小心地够过去把衣服盖他身上。

应该是他衣服料子比较顺滑加上她实际的肩宽和他的肩宽无法协调的原因，以致外套披他身上之后，吱溜吱溜地跟蜕皮一样往下蜕。

搞了几次，苏茶索性直接把外套的帽子套他头上，张罗开衣服，也算是勉强能挂住了。

直到褚醉一觉醒来，自习室的电还没有通上。

“你在干嘛呢？”

太过于专注，等还吊着外套的脑袋凑到屏幕前好奇地咕哝，苏茶才吓得抚抚胸口，憋着大气小口小口解释，“昂，蚂蚁庄园，喂小鸡。”

褚醉看了两眼，没什么新鲜的，也不摘头上的帽子，就这么挂着她的外套，往后一靠，开始神游太空。

苏茶握着手机，转了转眼珠子，打了好几遍腹稿，才期待、忐忑掺半地试探问，“那个，你平时走路多吗？”

闻声，褚醉保持吊着帽子的奇怪姿势转过来，面无表情答，“还好。”

“那你蚂蚁森林能量多吗？”苏茶继续追问，可嘴角已经压不住往上翘了。

半明半暗的环境下，她的两颗眼珠像是濯濯生辉的灵石，隐隐约约闪烁着他错不开眼的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