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遥遥看过来的一眼,清澈又温暖,如同柔软的花瓣落入一潭春水之中,泛起阵阵涟漪。
有那么一瞬间,夏柠觉得胸口某个寂静了很多年的地方重新跳动了起来。
那之后,安倩一直在解释,但盛家人对她没什么好脸色。饭局结束,她才暴露出丑恶的嘴脸,“你最近是疯了吗?前段时间故意抬我的价,现在又造谣生事?”
夏弘瞥她一眼,“还嫌不够丢人?”
夏柠在一旁看这两人争吵,还背着夏弘给了安倩一个得意的笑。
等欣赏完这场好戏,她才踩着高跟鞋往外走。走到门口时一辆眼熟的车停在她面前,车窗降下,露出盛修白那张脸。
他居然还没走。
女孩弯腰,“刚刚听到那些话,你就没什么反应吗?”
男人先是顿了几秒,随即抬起狭长的眼,嗓音里揉着几分戏谑,“说得也对,你这么为我着想,我是该给点反应。”
“?”夏柠气得腮帮都鼓起来了,“别误会,我是想气他们。”
盛修白大概明白了点什么,眉眼染笑,他双手放在方向盘上,嗓音被夜晚的风吹散,“上车,送你回家。”
夏柠拒绝,“我已经叫司机过来接我了。”
这回盛修白倒是没说服她,他只是淡淡地将清冷又深邃多情的视线落在她身上,随即重新启动车辆,不一会儿连人带车消失在了浓重的夜色里。
订婚仪式选在七月中旬,但夏柠对此并不关心,专注舞蹈。一个月后,她跟随舞团去了意大利表演。
压轴是夏柠的独舞。身姿曼丽的女人身着一袭青衣,在聚光灯下翩翩起舞,她旋转、起身,一套动作行云流水,如一只蝴蝶、一片即将飘走的云,既柔软又充满力量。
表演结束掌声阵阵,灯光亮起,夏柠谢幕时似乎在台下看见了一双熟悉的眸子,只是再找时已经没踪迹了。她想,大概是幻觉,盛修白怎么可能出现在这。
回国前夏柠在意大利多停留了几天,恰好时柚韵也来玩,两人在街头走了一会儿,最后坐在了街边咖啡店的座椅上。
“所以,你们下个月就要订婚了?”时柚韵听完她说的这些,有些惊讶,“绝对是他喜欢你,然后你逃他追……”
“打住……”时柚韵再说,她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这是看了几本豪门小说。
“你就应该试试我之前说过的那个办法,怎么就不信我呢?”
夏柠敷衍,“下次一定。”
她端起一杯咖啡,递到唇边抿了一口。聊了会儿,时柚韵又点了个甜品,夏柠不吃甜品,没点。她刚吃了一口就觉得牙齿好疼,夏柠问,“怎么了?”
“不知道。”
夏柠忍不住幸灾乐祸,“肯定是你甜品吃多了,所以长了蛀牙。”
时柚韵气鼓鼓地看她。
“回去之后我带你去看牙医吧。”
一听到医生两个字,时柚韵就跟听到什么野兽强盗似的瞪大了眼睛,“不去,坚决不去,死了也不去。”
“多大人了,居然害怕牙医。”夏柠凑到她面前,“你确定死了都不去?牙疼起来比死了还难受。”
时柚韵捂着腮帮,含糊不清地说,“反正我就不去。”
她唇角勾着,没继续劝,反正到时候疼得厉害了,某人自然会求着自己陪同去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