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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阳将买来的桂花糖糕随手放置在小茶几上,拿过钩子伸手翻了翻炭火盆,将里面烧的通红的翻到面上来,马车内原本还有一丝的凉气很快散去。
身后,大老爷似的耀司不耐烦地砸吧下嘴,看起来很是烦躁:“弄它干嘛,这都快到了。”
“外面又下雨了。”开阳将荷叶打开,用银筷小心翼翼地夹了一块散发着甜腻的香味桂花糖糕放到盘子里,递给耀司,见耀司接过了,又顺手给他拉了拉盖在膝头的毯子,忍不住埋怨,“这冬天的江南就不该是你来的地方,你看,这一路折腾的,这越往南水汽越重,接下来我们还要在这呆那么久。”
“不跟来我不放心。”耀司含了一口糕点,满足地叹息——这一路走来,他也就这一刻是顺心的,“你要是压不住那群被钱迷了眼的废物,今年这年就没法过了。”
话说耀司等人刚回到北方丹蛇神坛,那会儿屁股还没坐热,就收到来自南方的密报,说是今年“七色染”卖势不错,还被宫里的人看上了,那边来了信,就是问着生意做是不做——毕竟染坊的背后是丹蛇神坛,但凡是江湖上走动的人,都烦腻朝廷那一套。
耀司也挺讨嫌朝廷的。
不过是因为他们给银子特别不痛快。
虽然比寻常收购的商人给的价高上不少,但那群人总仗着是官家,那帐是一催再催也不到。于是耀司也没多想,索性一封信就回绝了。然而没等几天,南方又去了信,支支吾吾的说不明白,看样子,是这边分舵管这一块生意的头头特别想做这笔生意。
给钱弄昏了头。
俩教主一商量,决定干脆就乘着年前过来走一趟。原本开阳担心耀司的身体,一到冬天,弟弟就从猛虎变成纸老虎,开阳的意思就是让耀司留在北方等着消息便可。可是人家头一拧,硬是跟着上了马车。
看着伸到自己鼻子底下的空盘子,开阳耐心地接了过来:“吃一块就好,一会儿该用午膳了。”
“就吃这个就行,那客栈里汤汤水水的,老子看着就烦。”耀司扬扬下巴,执意道,见开阳没理自己的意思,干脆就挣扎着爬起来伸爪子去勾那荷叶。
开阳冷着脸一巴掌拍到他手背上。
“干!”
耀司怒骂着收回爪子,很是不舍地舔了舔方才沾上的甜腻:“你也就欺负老子现在是个残废。”
“你倒是坦然得很。”开阳淡定地给他拽了拽因为方才动作被掀开的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