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细抱着那匣子,下意识红了脸。
虽已成亲,但两人住两个屋,平日里碰面的机会也甚少,苏细的日子也跟没成亲的时候没甚区别。如今陡然听到男人这样说,顿时面红耳赤。
幸好男人看不到她仿佛落了霞一般的香腮。
苏细待脸上热气降了,才坐到顾韫章对面,十分大气道:“未,未免胜之不武,我让你三步棋。”然后又问,“对了,你看不见要怎么下?”
“无碍,我会盲棋。”
“盲棋?你竟会盲棋?”苏细是真惊了,这围棋纵横十九路,有三百六之一个交叉点,这人居然能全记住?他不是个绣花枕头吗?
但很快,苏细就知道这人所谓的盲棋是什么意思了。只见顾韫章伸手,将那白玉棋盘上头的“盖子”揭了下来。
上头那层是正常人用的棋盘,下头那层居然是凹陷进去的小网格样式棋盘,落子于内,便能触之,且不会移位。但即使如此,这只绣花枕头依旧下的乱七八糟,毫无章法。
“不对,不对,你那边已经走过了。”
男子略思半刻,又换了一格,那黑子便叠到了苏细的白子上头。苏细登时一巴掌拍上顾韫章手背,“不对,不对,那里是我的棋,你压着我了。”
就这盲棋,真真是“盲”棋,前一步走完,下一步便能忘。果然是只绣花枕头。
那边,养娘遍寻不到苏细,乍然听到书房里头传来声响,便寻声过去。还未走近,便听得里头自家娘子娇声娇气道:“你又压着我了!”
养娘是见过大世面的,整条南巷里谁家夫妇间有些拌嘴动手的事儿都是她去调节的。这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嘛!
养娘登时老脸一红。哎呦,这青天白日的……
游廊处,路安端了茶水和果点,正准备给自家郎君送去,便被那杵在书房门口,跟泥柱子似得养娘。
“妈妈,您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