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这苏家主君,也算是位平步青云的人物。他从小小一个举人,被圣人赏识,提拔入翰林院。五年内,从编修上升至翰林学士,变成翰林院的第一把手。
不过其人虽得圣人赏识,但性子怯懦,不敢言,不敢语,平日里在朝堂之上根本就没存在感,是个十足的书呆子,闷葫芦。酸儒书生气,在其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其实对于她的这位父亲,苏细并没有特殊的感情。小时是念过的,可自从母亲去世后,苏细便再不会想见这位父亲。因为他连母亲临死前的最后一面也没来看。
苏细抬眸,望向外头皎月。
世间男子薄情,大多如此。
……
女轿停在垂花门处,苏细由老妈子扶着下轿,入内院。
还没走几步,就见前头急匆匆行过来一位女郎。
这位女郎穿一件兰色春衫,外罩白狐裘,青丝寡簪,庄妍靓雅,姿首清丽。一看就知非等闲人物。
苏细在打量苏莞柔。苏莞柔也在打量苏细。
苏莞柔早就听说过这位外室女的美名,如今一见,方知那些华丽词藻皆不足以绘之一分倾貌。
苏细的母亲,是京师绝色。而她比之母亲更甚。
抄手游廊宽而长,上头挂着一排绢纱红灯。氤氲暖色笼罩而下,美人一袭品红春衫,外头披一件白狐狸毛的斗篷。极艳的红,极白的肌,濯如春月柳,滟如水芙蓉。
不过苏细的容貌虽艳压群芳,但如今以奢为耻,以俭为荣。奢侈之风未开,像苏细这般容貌过艳的女子是为人所不耻的。而像苏莞柔这般娴静素淡的美人,才是众郎君追捧的对象。
看着已至自己面前的苏莞柔,苏细柔柔一笑,妩媚如画。与苏莞柔行万福礼。
苏莞柔回礼,语气温柔道:“可把妹妹盼来了。早听说妹妹有倾国倾城之色,如今一看,果然是世间难寻的神仙妃子。”
苏细不得不佩服这位苏大小姐的涵养,对着她这个外室女居然还能说出如此一番赞美之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