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方才那黑衣男人手里拿的根本就不是匕首,而是竹子?
那边养娘终于收拾干净,壮实的身板挤进马车厢,还没坐稳,就被苏细抱了满怀。
苏细委屈道:“养娘,方才有个男人钻进了马车里……”
“什么!”养娘神色大骇。
“抢了我的娃娃!”
养娘,“……娘子,就您那不知是男是女还是狗的娃娃,谁认得那是个什么东西?还指望贼惦记?”
苏细:……可分明是被惦记了啊?
……
月色凝笼,一堵高墙后,停着一辆古朴的四轮马车,身穿杂色圆领袍的小厮正牵着马车左顾右盼。
黑衣男人翻墙而过,身形轻巧如燕,正欲进马车,就被小厮发现了。
小厮眼前一亮,上前拱手作揖道:“郎君!”
男人身体一僵,缓慢站直身体,盯着那小厮,不言语。
小厮被盯得莫名其妙,而后恍然道:“郎君又记错路了?”
男人继续不言语,身体更僵。
“这京师胡同那么多,长得都一样,郎君记错了也是应该……”在男人愈发深邃的目光下,小厮立刻改口,“小人真是该死,又记错路了。郎君如此辛劳的去引开那些虎狼之徒,小人却在这里扯了郎君后腿,真是该罚!”
小厮请完罪,拍着马屁股保证道:“郎君放心,老马识途。这次保证不会再错了!”
男人慢条斯理地抬脚,上马车,拨开帘子的手一顿,终于开口,声音清冽,从面具后传来,犹如甘泉雨露,碎玉落珠,“老马识途?既然我有了老马,还要你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