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离……”长安嘶声道,“你有一条好好的路,为什么不走?”
“你住口!”墨离猛地别过头,“你当时是谁?高高在上的皇子,你根本不懂那种失去一切的滋味……我就不该心软,”他恨恨道,“这么多年都容着你,我才有今天……”
“没有你们会多好……”两行热泪从脸颊滚落,墨离浑身疲惫,似是被抽干了。
不是杀了仇人,一切就会好么?
她不是仇人么?
为什么失去外公、失去一切的痛苦分毫未减……为什么对着陆暄说出这些年的委屈,反而有了一瞬间的安宁……
墨离手上松了些力气,一股空气终于倒灌而入,陆暄整个人狠狠抽搐了一下。
下一刻鸟鸣骤然划破夜空,王府的侍卫如同天兵从巷子两边的墙上一跃而至,刺客慌张的一瞬间长安飞身一踹,破开包围,不顾一切地冲向陆暄。墨离反应过来,刚要再捏紧她的喉骨,腕处却传来一阵剧痛——侍卫射出一支羽箭,擦着筋脉飞过,险些废了那只手。
长安扑过去把陆暄护在身下,借力在地上滚了一圈,后面的几个人一拥而上,一齐制住墨离。他如同发疯的野兽,被按着跪在地上,依旧不断地挣扎,发出骇人的大笑。
陆暄伏在长安怀里咳得天昏地暗,喉咙被捏的太久,再发出声音都变了:“别……伤……他……”
长安颤抖地碰了碰她脖颈上的红痕,胸口堵了好久,才沉沉道:“好。”
陆暄挣扎着爬起来,站了几次才站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