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暄摸索着喝药,刚咽下最后一口,玉棠竟在她手心里放了一块糖。
她笑了笑,含在嘴里,果然去了大半苦味。方糖化尽后她又躺回去,喃喃道:“什么时辰了?”
“还早,才卯时。”玉棠道。
玉棠的影子逐渐清晰,剧烈的头痛之后,陆暄眼前又恢复了清明:“你怎么起这么早?”
“我才到,”玉棠笑了,“这药是齐王殿下一早煎好的,放在暖炉旁,生怕凉了。霍将军有事寻你们,他匆匆离开,才托我守在这儿。”
陆暄心里五味杂陈,化作一声轻笑:“如今你也为着他说好话了。”
玉棠笑道:“将军怎么知道我要说什么?那糖也是殿下留的,这么细致的亲王,在大尧,他是头一个吧?”
“是,”陆暄扬了扬嘴角,闭上眼道,“他是很好。”
玉棠又道:“他说自己文不成武不就,可明眼人谁看不出来?齐王殿下只是素来隐忍,事实上争气的很呢……”
“长安给你什么好处了,”陆暄玩笑道,“你平常哪儿来这么多话?”
玉棠补了最后一句:“——我就是觉得,将军,莫失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