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晋仿佛掉入了冰窟,整颗心都被冻了起来。
同时,京城西郊,一排排军马昂首嘶鸣,全副武装的士兵举着贤王的军旗,轰轰烈烈地拉开了反叛大幕。洛衡一把摔碎酒碗,他身后的人皆作出了同样的动作。他们蛰伏数年,内有宫人眼线,外有军械马匹,趁着皇家暗卫转移视线,盯着陆家不放的时候,撕裂了表面的太平。
贤王军以西郊为阵地,分为三队,从西、南、北各自进发,而沈绎默不作声地为他们开了一路后门。
吕谦抹了一把脸:“娘的,居然还下雨了。”
他听信了齐王的话,立即披甲回到左卫,架高了瞭望筒,只是一下雨,难免影响视线。
一旁的小兵道:“将军怎么回来了?”
“睡不踏实,”吕谦胡诌,“你就守在这儿,如果有什么不对,及时来报。”
小兵行了个漂亮的军礼,十分利索地干活儿去了。谁知吕谦没走出五步,小兵便大喊道:“将将将军!敌袭!真的有敌袭!”
吕谦一把夺过瞭望筒,远远看去,冒雨行进的队伍如同黑夜里的鬼魅,一时竟判断不出有多少人。吕谦定了定神,深吸一口气,大喊道:“整队!迎敌!”
咚咚鼓声响起,穿破苍穹。御林军左卫由指挥使亲率,以最快的速度扛起了京南防线。传令兵快马加鞭朝皇宫而去,递上了紧急军情。
而京北、京西便没这么幸运了。京北统领让人从被窝里拽出来的时候,吓得打了三个喷嚏,顶着里三层肉、外三层脂的肚子,急急地冲了过去,还给东城发了紧急求援。
京西由洛衡亲自带兵,势如破竹,不过一个时辰竟杀上了朱元街。
“报——”第三封急信传来,“京西失守,沈绎的右卫直接混入叛军,一同往皇宫方向来了!”
情急之下,陆暄竟忘了自己的境遇,脱口而出:“有多少人?”
“至少五千,”传令兵满头大汗,“但我们尚未摸清叛军援军数量,且没有准备,又是御林军内乱……谁能打,谁不能打都分不清啊。现在京城中的其他将领都正往皇宫赶来护驾……”
传令兵话音未落,陆暄突然踮脚一跃,身影如刀。只听见“叮当”一声,洛晋身侧骤然掉下一柄弯月匕首,他猛一回头,竟是一姓赵的常侍企图弑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