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遥一震:“这样造成的致命伤……”
陆暄收回手,神色凝重地点了点头:“不像失手,而是故意的,甚至练过。而且,这个于大年你见过的,那晚在酒肆骂张逢瑜的壮汉,还记得吗?”
“竟然是他!”白遥惊道,“那,是于大年与张逢瑜有私仇,特意来武场报复?”
“我没有证据,”陆暄皱眉道,“若要寻仇,为何不在外面解决,要闹到宫里?于大年是蜀州人,也是层层考上来,才有资格到京城参加武举的,他一介布衣,花这么大功夫,若是没有与张逢瑜分到一组呢?岂不是白费心思?”
白遥环抱双肘,想了一会儿,道:“你是说,这个于大年只是一颗棋子,背后说不定有人在推动这一切?比试分组是当场抓阄,那冯逍也很可疑,说不定是兵部后院起火,烧了自己人。”
“是,”陆暄道,“但于大年杀人是事实,本就不占理,温茂和张隽书关系密切,于大年如果等着定罪,横竖都是死。宫里的事情,只能盼着高大人和荆云找到些疑点了。”
白遥点点头,又突然觉得哪里不对:“宫里的事情?怎么,你还打算……”
“今晚,”陆暄看向武场,低声道,“我去探探消息。”
白遥语塞,他家头儿就是没事也要揽事,作为一个在夹缝中求生存的泥菩萨,还非要过江。他未腹诽完便被派好了任务,陆暄转头道:“老白,你能不能动用关系,查查于大年的住处?或者去刑部牢里见他一面?”
白遥:“……您可真是太高看我了。”
接着,天生老妈子命的白遥苦口婆心地劝了陆暄一路,还得压低声音不要被闲杂人等听见,虽然知道她所决定的事情十八匹马都拉不回来,还是拿出了与天斗与人斗其乐无穷的精神叨叨个不停。直到迎面遇见张隽书,白遥才缄口行礼,一抬头便看见他苍白的脸,像是被抽干了一般毫无生气。
“张大人,”陆暄轻声道,“节哀。”
白遥也跟着安慰道:“张公子也会希望大人好好的。”
张隽书双手还在微微颤抖,勉强挤出一丝表情,哑着声音道:“多谢二位了,我去接逢瑜回家。”
白遥没唠叨完的话一下子被憋了回去,张隽书离开好远了,还是觉得心里堵的慌,突然对陆暄要查清楚此案没了意见。
少年郎最是鲜衣怒马,枯萎也最令人扼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