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点一点划过,久到肖郓觉得窒息,才握紧拳头,指甲狠狠掐进肉里,长呼一口气说:“朕需要时间想一想。”
肖随走后的很长时间,肖郓都站在养心殿的大殿上发呆,自幼不管是父皇还是皇祖母,都宠爱老五更甚于他。
他们兄弟一共五人,皇后早逝,并未诞下嫡子。他和老五也自幼丧母,老五又是最小的那个,便格外招人疼。
幼年懵懂时,他想过做皇帝,后来懂事后,他便再也不敢去想。因为他知道不可以。父皇中意老五,谁都看得出来。
只是偶有一次醉酒,同老五讲了自己的抱负,他说他想要这万里河山尽收眼下。
第二日他忆起来,悔得不行,好在老五仿似不记得他说了什么。
他上头永远压着一个风华绝代的五皇子,他只能把所有的想法都憋在心里,装作自己对什么、对谁都不在乎。
因为在乎了又有什么用?
他本来就一无所有,在乎了也什么都得不到,倒不如干脆不在乎。
父皇驾崩那晚,单独召见了老五,所有人都以为大势已定,五皇子必是新主,可是他却稀里糊涂地被推上了龙椅。
一晃五年,他高高在上,勤勉克制,因为他一直觉得龙椅上的日子就是一场梦,是上天赏给他的一场梦,他不敢松懈,生怕一松懈,上天就会把这段梦收回。
大婚的那天,他揭下皇后的盖头,看到杨霓练那张淡漠的脸,喝了合卺酒后,隔着朦胧的灯光,他清晰地听见,自己的皇后对他喊,“五哥。”
他被气得拂袖而去。
再后来就是遇见柳闻莺,越来越少有人会那样纯真无邪的对他笑,眨着大眼睛毫不避讳的看着他。
喜欢上,或许只需要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