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臣弟假传圣旨,固然死罪。可昔日臣弟麾下的旧部大都在京城担当要职,就算臣弟没有兵符,一声令下,逼宫围城也不是什么难事。况且又有父皇的圣旨在手,”肖随直视肖郓,“臣弟想要皇位,名正言顺,啜手可得。”
肖郓面色惨白,只是如困兽般狠狠地看着肖随,“为什么?”
“皇兄比臣弟更适合坐拥天下,臣弟只是让贤而已。”
“老五,”肖郓看着他,“老五啊老五,你真自私。父皇突然重病,临终前召你在养心殿内,天下人都以为你已是内定的太子。可你收了父皇的圣旨,却又假传圣谕说立我为帝。你何时问过朕的想法!凭什么就这样替朕决定一生!”
肖郓说着一拳挥向肖随,肖随并没有躲,被肖郓一拳打中侧脸,“皇兄说过,想龙袍加身、泽被万民,臣弟却只想寻一方乐土,过自在生活。”
“呵……”
肖郓大笑,“归根结底都是你让的!朕不稀罕你施舍的东西,你想要拿回去好了!肖随,你想过霓练么?若她知道,你是为了不想做皇帝才放弃她,她会如何?”
“我没有放弃过她,我本以为她会随我一起走。但她告诉我,她觉得嫁你也不错,要入宫为后。她已是你的皇后,希望你好好待她。”
“混蛋!”肖郓又是一拳打过去。
“三哥。”肖随还是那样站着,突然这么喊住他,面色平静,眸内深沉。
肖郓不由愣了愣,自他登基以来,再也没听过有人唤他“三哥”。
只听肖随又道,“臣弟知道你一直视臣弟为眼中钉,却又碍于皇祖母动不得臣弟。臣弟愿背负谋逆罪名,再不会威胁到三哥的皇位。从此天下太平、百姓安乐,不知三哥意下如何?”
肖郓负手背过身去,并不说话,肖随又说:“从此以后,宁亲王肖随,便是奸臣贼子,这道圣旨也任由三哥处置,臣弟愿替柳相背上这个罪名,从此再不进京。而三哥,会是唯一的王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