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背影很单薄,如今穿在皇后的华服中,更显消瘦。
他还记得她穿铠甲,拿银枪,在西北的战场,爽朗地冲他笑,随手抹了一把脸侧的血,将银枪朝他扔过来,说,“五哥,接住!”
肖随回过神,垂下眼,站起身,“杨家不会出事,柳家我也会救。皇嫂,珍重。”
“五哥。”
皇后突然喊住他,“你……当真那般喜欢柳家姑娘么?”
肖随的步子顿了顿,颔了颔首,“是。”
皇后手指还碰在湿漉漉的花朵上,有泪珠滴下来打在娇艳欲滴的花瓣上,薄薄的花瓣被泪滴压得往下坠了坠,皇后自始至终没有回头,闭了闭眼说:“如此……多谢五哥。”
肖随的步子没再停,快步离开了慈宁宫。
回到宁王府的时候,闻莺正跟着王伯做灯笼,把上好的纱帐洗干净,刚要起身去晾起来,看见肖随阔步走过来,把纱帐随手扔给王伯,跑着迎上去,“今日怎么这么早回来?”
肖随揉揉她的头发,“不欢迎?”
“这是你家,我哪里敢不欢迎,”闻莺说着把他拉过去,“刚刚王伯教我做灯笼,可好玩了。”
肖随见闻莺高兴,便也随她坐下来绑竹条,缠纱帐,王伯特别有眼色,瞅着肖随回来,领着一堆下人都撤了。
旁边是一堆做好的灯笼,青色的纱帐上写着硕大的“宁”字,闻莺拿起王伯做好的一个骨架,往上面罩青纱。
肖随突然从后面拥住她,捉住闻莺的手,拿起一旁的毛笔往在上面写字。
“问世间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许。天南地北双飞客,老翅几回寒暑。欢乐趣,离别苦,就中更有痴儿女。君应有语,渺万里层云,千山暮雪,只影向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