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莺不认识他,只好问孔大,“孔大哥,这位兄台是……”
不等孔大回答,那个衙役先一步说:“我叫孙二。”然后又指了指旁边一位默不作声吃肉的衙役说,“他叫张三。我们兄弟三个以前是在青山县做屠户的,现在专职保护大人。”
闻莺默默地掰了掰手指,孔大、孙二、张三……她又随口胡诌说自己叫李四,闻莺额前刷过三道黑线,这才明白过来为什么温良远对她的名字那么感兴趣,为什么小五问她,是不是真的叫李四。
闻莺向孙二和张三打过招呼,撞撞坐在自己身边的小五,“喂,你大名叫什么?”
小五正低头噙了一口酒,木着脸说:“王五。”
闻莺一口菜喷了出来。
“你为什么不叫王四?”反正是个假名字……
小五很镇定,放下酒杯,自然的说:“名字有如身体发肤,同样受之父母,是不能随便改的。”
“……”闻莺心里默默竖起大拇指,大哥,你强!
一顿饭下来,温良远自顾自抱着酒杯把自己灌醉了,孔大、孙二和张三架着温良远把他送回了房。
闻莺哭笑不得地看着手舞足蹈、抱着酒壶不肯撒手、引吭高歌的温良远,对小五说:“温大人真是个好人。”
小五负手站起来,“就是有些傻。”
闻莺笑,两人一路回了住处,闻莺把自己的包袱收拾好,又将院子清扫了一遍,把床榻归置地整整齐齐,床上的被褥也都叠好收进了柜子。
把所有的都整理好,闻莺舒了一口气,打开院落的大门,又回头望了望,心里不免有些感慨,这里是个好地方,只是自己没有理由留下去。
虽然温良远抠门得要命,却是个愿意拿真心与你相对的人,如小五所言,温良远是有些傻,但能在纷乱的大千世界中恪守本心、不变初衷,当真是不容易。
闻莺又看了看隔在两个院落中间的那堵墙,在青山县经历了一场生死,死里逃生、酣畅淋漓地睡了一大觉后,闻莺觉得自己没有那么恨爹、恨那个人、恨柳闻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