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僮仆连忙道:“谢过阿珠姐姐!”
一点儿也不嫌弃,擦了擦便在一旁吃了起来,一边吃一边与阿珠阿梅说些闲话,说起之前宴会上的事,尤其印象深刻,叹道:“公子身边没人,若是有个能替我的,也能去找些吃的。”
欢宴之中,即使是客人身边的奴婢也有招待,不过颜异身边只有一个小僮仆,不好随便离开。
阿珠正在切菜,听了便道:“这是公子立身清正!不靠老爷夫人,也不沾那些不该沾的,所以身边才只我等几个!”
阿珠就是自家公子的脑残粉,不过她说的也不算错。颜异自从步入官场,便没有靠家里了。不论是金钱,还是权势、人脉方面,都没有!至于说违法乱纪以获利的事情,那就更不会有了。
县令的薪俸还算丰富,但也就是几百石而已。维持比较体面的生活是可以的,但要说多奢侈,不可能的。
正说话间,小僮仆想起了路上的事,便笑谈道:“说起来公子依旧是当年在临沂时就是各家女郎竞相追逐的,如今在东莞也是如此。欢宴上对公子有意的伶人不少…回程中,不过是河边洗了把脸,路过的竹筏上也有女郎掷花!”
宴会上伶人示好,这是阿珠阿梅都知道的,他们却不知道刚刚回来的路上,那么一小会儿功夫还有这么个剧情。
不过两人也没有太把这件事放在心上,想当初公子在临沂成为众多女郎心上人之时,两人还是个不懂事的小婢呢。没亲眼见过盛况,也是听说过的。这两年又在公子身边侍奉,偶尔也能见到有豪放的小娘子掷果掷花,如今多这一桩不过是寻常。
稍晚一些,飨食造了出来,阿珠阿梅端了饭食去廊下——最近天气渐热,用饭的地方便从正厅改到了廊下。
“公子,此时用饭吗?”虽然不必问,但该问的还是得问一声。
“否…”颜异在内室之中,低头看了一眼桌上的一小束芍药花,此时已经蔫了,再不复之前的洁白娇嫩。
“…?公子?”阿梅实在不懂,只是走流程的问话,怎么偏偏今天有不同的答案了。
颜异却不肯再说,找了一个之前用来装毛笔的匣子,将已经蔫嗒嗒的芍药花放了进去,‘啪’地一声盖上了匣子。
“…没什么…用饭吧。”颜异自内室而出,侧身躲开了阿梅略带探究的目光。
时间是很有意思的存在,有的时候永恒像一瞬间,有的时候一瞬间又像是永恒——这件事陈嫣很早就知道了,但是亲身经历却很少,或者说,正常情况下一个人也没什么机会有这种经历。
“翁主方才…”撑竹篙的婢女蒙没看见,但是另一个婢女是看的真真的!自家翁主给一个陌生男子扔了花!这意味着什么,四舍五入那就是爱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