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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爷说得有道理, 这种小贼我见惯了,有人在一旁看着,他们便会造谣生事,到时我们反而不好教训他了。把他拖去僻静无人的地方,看他还怎么翻得起浪。”, 李大眼见王富贵似乎坚持要就地办了这个小贼,连忙向他分析利弊。

“我们几个的名声混不吝的, 怕这些做什么,有人敢替他开脱,我们就连那些人一起教训好了。”,王富贵倒是蛮不在乎怎样教训他。

这小贼听他们讲来讲去像是把自己当做了定在砧板上的鱼肉, 可以任他们处置, 心里是又怕又恨,见抓着自己这人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她也硬着头皮昂着脖子骂道:“哼~无耻,你们四个人合起伙来欺负我一个人, 太不要脸了。”

“无耻!我今天就无耻了, 奚大哥,你说咱们去哪处置他?”, 王富贵本来想就地揍他一顿,听他这样骂自己,起了性子便决心要不轻易给他痛快,骗饼之仇,不能轻饶!

王富贵扭头问奚浩倡的时候,却发现他正牵着陈竽瑟的手,低着头跟她说悄悄话,也不知是脸红,还是红灯笼的光映在了他们脸上,两人的脸蛋都染上了可疑的红晕,声音太小,也听不清他们是在讲些什么。王富贵轻咳了两句,想要提醒他们,可是人声嘈杂,他们两人并未听到,依旧沉浸在二人的小世界里。

李大眼也注意到了奚浩倡二人的腻歪,往常他听奚浩倡夸自己媳妇并没放在心里,只觉得他这样不通晓男女之情又粗犷的人一定在女人面前讨不着什么便宜,可如今一看,他才明白,男人跟女人一样,遇上了情爱,变脸跟变天一样无常。

平时常摆着张眉努目模样的奚浩倡此时竟眉目温顺的像个儒雅君子,他脸上带着的得意春风似乎能吹跑这寒冷彻骨的凛冬,这幅宠溺的姿态看在李大眼、王富贵眼里,让他们俩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奚浩倡现在这个样子也太诡异了,他们还是习惯那个粗声粗气,板着个脸的奚浩倡,不过,嫂子这样娇羞惹人怜爱的样子看着可真养眼,也难怪他不识女人滋味的奚浩倡会栽在她手里了。

而那被王富贵抓着的小贼见这人对着一个女人温声细语的,便觉得他一定是个好说话的人。而且,刚刚看这傻子见到他就一副恭敬的样子,他的话一定很有分量,到时候她向这位姑娘求饶,或许就能逃过此劫了。暗中分析完利弊想出逃生之计后,她顿时轻松了起来,一脸欢快的看着那对难舍难分的小情人,这样恩爱般配的一双璧人可实在是少见,她得多看一会儿戏才好。

奚浩倡、陈竽瑟两人根本就没有注意到旁人正盯着他们看,此刻他们心里只想着两人能畅畅快快地将夜市玩个遍。

许是心意相通,奚浩倡觉得她也是想与自己单独相处的,便大着胆子俯身在陈竽瑟耳边说道:“咱们再去别的地方逛逛好不好?就咱们两个人!”,奚浩倡说话的时候似乎带着热风,吹得她耳朵发痒,连带着耳根子也红了,只是有垂下的头发遮挡,没人看得见。

陈竽瑟咬着下唇微微点头,得到她的同意,奚浩倡激动地抬头对王富贵说道:“富贵,这事你自己看着办吧!我和竽瑟还有些事要办,就先走了。”,他高兴地拉着陈竽瑟要走,可想到刚刚她对自己的说的话,放心不下王富贵办事,便又补了句,“这个小贼或许另有隐情,钱追回了就好,到时候也别太为难她,姑娘家的,脸皮子都薄,说她一顿就放她走好了。”

说完,奚浩倡便再无牵挂,与陈竽瑟相视一笑便手牵着手走了。

“竽瑟,快看那个兔子灯笼。”,奚浩倡牵着陈竽瑟软软的小手,突然变得像个小孩子一样幼稚。

“真可爱啊!”,陈竽瑟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一面竹子编成的墙上挂满了大大小小形状各异的灯笼,白的光红的光相映成辉,好看极了。

“我觉得甚是配你。”,奚浩倡看着她因灯光变得闪亮的眼睛,一颗心陷了进去。她的眼睛仿佛星空一样闪着微微光芒,动人心魄。“等会儿,我去买来咱们提着晚上也好回家。”,奚浩倡早忘了陈竽瑟刚来的时候叮嘱她的不让她出门,现在脑子里只想着给她看好玩的,陪她吃好吃的。

“嗯~”,陈竽瑟在那个小小的四方院子待久了,今天是头一次出来玩,便觉得什么都新鲜,什么都好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