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子既然回来了,必然是有说法的。那是皇位,是每个皇子都想要的,不会因为身体不佳,就甘心做个日后远封的王爷。何况大皇子是嫡长子,出身比其他皇子高贵,跟他说话也能感觉出他是有傲气的。让庶出弟弟爬到自己头上,让自己跪拜,他怎么可能甘心?再者,若是三皇子继承皇位,能容得下他?”在皇位的争斗中,是没有人能真正置身事外的。
“原本想躲懒,晚些再归朝,现在看来不能再拖了。如今朝堂上只有父亲和四皇子,太傅还未还朝,我也不放心。之前的教训也该记下,不能等我回去的时候,发现没有插手的余地了。”白君瑜说。
祁襄点头,“正是。此事你也与四皇子商议一下,宫中之事,说到底还得四皇子自己多拿主意。”
他收到的消息总是滞后的,四皇子现在进了户部,早朝是一定要到的,朝上之事他也做不了什么,这么多年下来,四皇子想必也知道何时该让,何时该上。他的回京的确促使了四皇子有事愿意同他商议,他也顺带着在各方都操了不少心,但这总归不是长久之计。
而且当年他父亲的事又有了些蛛丝马迹,他也无暇再管那么多,得先把自己的事解决了。四皇子身边还有贤珵和白君瑜,也够了。
“好。晚一点我
去四皇子府上走一趟,后天我会递折子请皇上恩准我归朝。”
祁襄吃完一块玫瑰花饼,没忍住又拿了一块吃,“我也有件事要跟你说。”
白君瑜认真听着,“你说。”
祁襄把查到的事告诉了白君瑜。
白君瑜原本舒展的眉头皱了起来,“有这等事?看来当初那场战事真的不是表面这么简单。需要我派人手帮你吗?”
祁襄摇头,“不用,师父手里有人,我自己查就好。”
白君瑜心里明镜,郤十舟再怎么厉害,也是一个游医,也许在江湖中享有盛名,但游医身边跟着那么多可以调用查事的人,实在是有些不正常了。游医通常是一个人,或者带一两个小徒弟一起四处为人巡诊而已,养那些能为自己办事的有什么用?所以他更倾向于这些帮着祁襄查事的是别有来头的,只是祁襄不想说,他也不会问,只要不威胁到祁襄,怎么都好说。
“那你要多注意安全,有什么不好解决的随时跟我说。我回朝之后,军中之事查起来也更方便些,有需要随时跟我说。”这是眼下他唯一能为祁襄做的,恐怕也是祁襄唯一需要他做的。
“我知道,放心吧。”
白君瑜回朝后,朝堂气氛更加紧张了。或许谁都没想到白君瑜能这样完好如初的站在朝堂上,看不出半点受伤的样子,就连左相都不自觉地多看了白君瑜几眼。
“朕见君瑜的伤已经完全好了,果然是天佑我大川。”皇上十分开心,武将不比文臣,文臣伤了座着轮椅也能为国出谋划策,可武将总归是要上战场的,而且文臣数百,武将难求,白君瑜能无恙还朝,必然是朝中幸事。
白君瑜出列,叩谢了皇上这段时间来的恩典。
皇上愉悦道:“正好,借着这喜事,今晚朕设宫宴,众爱卿可不要迟到啊。”
能得皇上设宴庆祝,真的是给了白君瑜莫大的面子,白君瑜谢了恩,心里却惦记起晚上祁襄吃点什么。
“太傅的身体也不知如何了,太傅为国劳心劳力,实在辛苦,如今有这样高兴的事,太傅也应来同庆才是。”皇上笑说:“李甸,一会儿下了朝,你亲自去太傅那看看,若太傅好些了,务必请他来参加宫宴。”
“奴才遵旨。”李公公笑应着。
这也是给他朝堂众人一个信号,舞弊之事至今为止没查出与太傅有关,皇上有意让太傅回朝效力。
宫宴上,无论是虚情假意,还是真心实意,所有人都面带笑意,推杯换盏。白君瑜自然是他们主敬的对象之一。今天除了六皇子外,其他所有皇子也都参加了。太傅也在,只是还说着身体不好,并未饮酒而已。
酒过三巡,皇上兴致也高,就问了白君瑜在休养期间都做了什么,听语气也只是闲聊着关心几句而已。
但还未等白君瑜回话,荣清就道:“父皇有所不知,白将军休养期间可忙着呢。给祁襄弄了个宅子,就在他们将军府对面,还让人帮着搬了家。儿臣听闻,白将军整日的去串门,不知这祁襄家里是有什么特别吸引白将军的。”
娇昭仪有孕,他的确连带着受了不少好处。也正因如此,才越发觉得祁襄重要。只是他现在见祁襄一面太难了,很多事只能自己想办法,偶尔也会觉得力不从心。
荣鸿用酒杯压着挑起的嘴角,看向荣清的眼神多是不屑和嘲弄。白君瑜常去祁襄那里的事,是他让人“无意”间透露给荣清的,原本想让荣清好好在这里做做文章,但没想到这个蠢蛋这么沉不住气,就这几句话能有什么威胁?
“哦?”皇上看向白君瑜,这事说大也不大,但能让白君瑜整天去,他也有些好奇。
白君瑜酒喝了不少,但脑子是清醒的,“回皇上,皇上也知道祁襄身体不好,到了冬天特别遭罪。所以臣才私自决定帮他换一处舒适些的住处。臣养伤其间心绪也难免烦闷,有他开解几分,倒是能够心安。”
皇上点头,“你年纪尚轻,遇事烦闷也正常。祁襄那孩子不错,又对你有相救之恩,你多照顾几分也是应该的。”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