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才突然想到,店里应该准备给薰香,给挂着的成衣染上些,也提些品味。”祁襄往壶里添了水,“正好君瑜送了我许多,改明儿拿来用吧,我自己也不知道要用到什么时候。”
贤珵调笑,“你舍得把君瑜送你的东西拿出来做它用?”
“有什么舍不得的?”祁襄淡淡地说。
“啧,你难道要跟我说你已经放下了?讲真的,从回来我就没问过你,也是看得出你放不下,你可别是要诓我吧?”
祁襄哭笑不得地问:“诓你什么?”
“诓骗我你放下了,等铺子把薰香用完,你再悔悟了,闹着让我赔可怎么整?”贤珵语气调侃,明显是玩笑的。
“我是那种人?”祁襄想橇开贤珵的脑子看看这家伙一天到晚都在编排他什么。
贤珵煞有其事地说:“见色忘义这种事,不是挺常见吗?”
祁襄也不跟他争辩,他既有打算,又没提过,就是不想让贤珵知道。既然是不想说的,那就等到那天再说也不迟。
又过了几日,李公公突然来了祁襄的四合院。
原来是援军在粮仓找到了可用的粮草,皇上龙心大悦,给了许多赏赐。
“辛苦公公跑这一趟了。”谢了恩,祁襄起身客气道,顺便给李公公塞了茶水钱。
“公子客气了。您如今两次为皇上解难,皇上知道公子忠心。之前实属被牵连,何等无辜?如今皇上惜才,以后少不得用到公子的地方。还望公子为了大川江山,多为皇上出力才是。”李公公话说得漂亮又到位,不愧是宫中的老太监了。
“只要皇上用得上,草民自当尽心竭力。”这种表面功夫,祁襄会做得很。
李公公还要回宫复命,也没多留。
送走了宫里的人,潘管家看着这满院的赏赐,问:“公子,这些东西放哪儿啊?”
祁襄想了想,说:“各屋都放一些吧,杂乱些也无妨。皇上应该知道咱们院子小,还赏了这么多东西,如果顷刻收拾得干干净净,万一宫里的人再来看到,会怀疑咱们有别院。原本有个别院也没什么大不了,但我入京靠的是贤府接济,就算衣店开了,几个月内也是为收本,赚钱不上净利。贤家为了这些赏赐,给我再找个别院放这些太不合理。”
这种容易惹人疑惑的事,祁襄肯定不会做,哪怕只是多心,也是小心驶得万年船。
“还是公子思虑周全。”潘管家笑道,这样家里是乱了些,但只要不影响祁襄的大计,怎么着都行。
郤十
舟从厢房闪出来,刚才李公公来,他并没有出来,反正那些护卫武功与他相差甚远,也不会发觉屋中还有个人。
“师父,这些东西要占你的屋子了。”祁襄随便掀开两箱,一箱是银子,一箱是玉器。
“看来皇上这次真的是龙心大悦了。”郤十舟倒不看重这些银钱玉器,他见过的可比这些多多了。
祁襄坐到箱上,“他怎么能不高兴?用这些东西换家国安宁,不亏。”
“那你觉得亏吗?用那些好粮换了这些东西些。”郤十舟笑问。
祁襄想了想,温润地笑道:“值,用粮换白君瑜军中安宁,值。”
“那就好。”郤十舟不觉得祁襄单恋白君瑜有什么不好,这既然是祁襄活着的动力,那一直有牵绊才更好。
“三皇子那边今天还没动静?”祁襄起身,请师父进屋说,这里也好方便潘管家收拾。
“没有,还是没去大牢。”
祁襄落座,轻敲着桌子,“三皇子这次倒是真沉得住气,何隶那边又受尽酷刑只字不提,是我小看他们了。”
郤十舟还是了解祁襄的,“之前消息传来,你也是听听就罢了。这回说这么多,是想到什么了?”
“没有根据,只是猜测。”祁襄闲下来就喜欢琢磨一番,这也是他的身体一直没起色的原因之一——操心太多。
既然猜都猜了,郤十舟也很有兴趣一听,“说来听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