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闻景,你能回来我很高兴。陪我读书的几人中只剩下你、尔勉和兮择,多的话我也不说了,日后有我一日,必保你一日。”

荣沧向来说话算话,这点祁襄信。但能做到如何,并不取决于荣沧,因为荣沧只是皇子,而非皇帝。

祁襄道了谢,态度不疏不近,与当年并无二样。

太傅招呼他们坐下吃饭,贤府今天准备了不少菜,都是祁襄以前喜欢的,也知祁襄身体不好,还特地给他熬了稠稠的粥,让他能吃饱吃好。

桌上没有旁人,自然也说起了朝堂之事。祁襄并不清楚,也不插话,只从中听些有用的消息。

目前皇上的六子中,除去刚出生的六皇子,能在御前为皇上办事的只有三皇子荣洌。这也是意料之中的,毕竟是皇后的儿子,就算为了朝中稳固,皇上都得多宠爱些。

皇子们成年后可出宫建府,读书也从每日上课改为三日一课,只有太傅和太保授课。皇子们各自的师傅是跟到府上继续授课的。而陪读已经不必再上课,可各奔前程。

荣沧没有差事,每日过得循规蹈矩,出不了错,但看着也不像有一争皇位之力。

太傅说:“三皇子刚因千秋宴办得好,得到皇上赞许,看似势头不错,但四殿下也不必灰心。皇上至今没让三皇子碰过兵权,可见心中也有忌惮。四殿下只要耐住性子,等待机时,总有得用的一日。”

“是。我并不急,三哥虽得父皇喜爱,但同样盯着他的人也多。倒不若我这样自在。”

这话无论是否发自真心,理是没错的。

“殿下能这样想就好。如今左丞相势力盘根错节,正面与他们冲突,并无好处。殿下身边除了老臣,只有白家最得皇上重用,但白家父子碰得都是兵权,更不方便站出来为殿下谋差事,所以凡事还得殿下自己忍耐。”

“我明白。太傅与白大人处处为我小心谋划,我定然不会辜负。”

突然提到白家,让祁襄又不禁想起白君瑜,心中叹气,好在今天白君瑜没来,他是真的不想见。

从贤家带了不少书回来后,祁襄每天也有了事做,日子过得也挺快。偶尔想起白君瑜,似乎都比前一次能少郁闷些。

白君瑜有喜欢的姑娘是很正常的事,别说他没跟白君瑜表明过心意,就算他表明了,白君瑜也有拒绝的权利,男子喜欢男子,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的。

祁襄也不会无理取闹地认为白君瑜就应该回应他的感情,他又没疯。

自我劝解多了,郁郁的心情也跟着开朗了不少。

这天,潘管家出门买菜回来,跟祁襄说:“公子,我买菜时听街坊闲传,说三皇子府上的人把一个酒楼的掌柜的给打了,还东西砸了不少。今天一早事情闹上衙门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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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祁襄目光一烁,问:“还打听出什么了?”

事关三皇子府,潘管家不可能不多打听一些。

潘管家放下菜篮子,道:“听说闹事的一个姓吴,一个姓赵,在三皇子府上有点权。这两人爱喝酒,酒量又不怎么样,时常闹事。但之前闹的都是小摊小店,人家不敢得罪三皇子府上的人,只能忍气吞声。”

“但这回那两个人算是踢到铁板上了。那家酒楼才在京中开了小半年,看着没什么根基,让这两人一闹才知道,那酒楼背后的老板是被封了‘京中第一厨’的宁御厨。”

“宁御厨?”祁襄给潘管家倒了杯茶,这个人他是知道的,以前进宫读书时遇上过几回,看外表是个耿直的,“那不是应该在宫里伺候吗?不应该出来办其他营生的。”

宫里规矩,在宫中伺候的人均不可在外从事其他生意。此规也是以防奴才被收买,对主子不利。

潘管家解释说:“那宁御厨因长年做饭,手腕累伤了,已于半年前告老。皇上感念他数年辛苦,给了不少银子,还封了这‘京中第一厨’的称号。宁御厨行事低调,京中都没人知道那酒楼是他开的,直到今天早上他亲自去敲鸣冤鼓,事情才传开。”

宁御厨从小就伺候在当今圣上身边,像这样的御厨是深得皇上信任的,自然也只效忠于皇上。也因为他只依靠皇上,所以并不忌惮皇子,皇子惹上他,他依旧敢告。

而这一个“告”字,中间的学问就多了,能揣度的也就多了。

“衙门接这事了?”祁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