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龙害我!”王敦打翻药盏,吐出一口血来,杵着拐,光着脚就要立刻出征,被王应抱着腰拦住了,“这是王导攻心之术,就是要父亲怒急攻心,坐实了病逝之事,父亲莫要上当啊。”
王敦挣扎道:“扶我上马,我还能打!”
走路都需要人扶,还怎么打?
王应把老父亲扶到床上,命人重新煎药端过来,“父亲莫急,我已经派出一队人辟谣去了。今日天气晴好,等父亲养足精神,我带着您乘坐战车,去军营转一圈,将士们看到父亲还活着,就能稳定军心,谣言不攻自破。”
王敦坐下,依然怒不可遏,“王导居然提前给我办起丧事来,我还没死呢!你也去采办一些白事用的东西,设灵堂,为王导也办一场丧事。”
王应劝道:“父亲被气糊涂了,现在这个节骨眼上,儿子去买白事用的东西,旁人只会以为父亲去世,我打着为王导办丧事的名义而已。”
王敦在气头上,坚持要把丧事办回去,王应没得办法,只得哄王敦说这就去办。
王应带着王敦坐上战车,围着军营溜了一圈,王敦时不时和军官有所交谈,以击碎谣言,才勉强稳住姑苏动摇的军心。
不过,也有士兵质疑,“听说丞相已死,战车上的丞相只是一个替身,世子为了稳定军心故意为之。”
“好像比以前的丞相瘦一些,声音也变小了。”
王敦缠绵病榻多日,不瘦才怪呢。
王应干脆抓了几个背地议论真假王敦的士兵,以动摇军心的名义当众打了五十军棍,这才平息议论。
这些人被打了军棍,还要忍痛做苦役,周抚悄悄放水,给了他们可乘之机,乘机从姑苏军营逃跑,转头就投奔了太宁帝,
太宁帝把他们放出去四处宣扬王敦已死,还添油加醋,说王应秘不发丧,以蜡封存王敦的遗体,并用替身代替王敦,坐在战车上训营。
这时已经是初夏了,尸体一天就会腐烂发臭,用冰块镇一镇还行,用蜡如何封存遗体?
众说纷纭,人心惶惶,除了姑苏王敦大本营,其他州县纷纷或倒戈,或投降,王敦从绝对优势一下子陷入了四面楚歌的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