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看着建始帝七窍流血的惨样,凭经验就已经放弃抢救皇帝了,他拿着药丸六神无主,“要验药并不难,但是需要时间,至少两个时辰。”
太子等不起,把心一横,抢过药丸,在水里化开了,自己咕嘟咕嘟喝了两口,然后对着济阳王怒目而视,“现在二弟放心了吧!太医,快喂给皇上!”
太医还是不敢,端着药盏看着皇后,“这个……此药来历不明,微臣不敢——”
“我来。”皇后抬起建始帝的上半身,给丈夫灌药。
济阳王看太子大哥甘愿“以身试毒”,证明了自己的清白,顿时慌乱起来:怎么办?夺位不成,还和太子撕破脸,结了仇怨,无论父皇是否醒来,都是太子大哥登基,到时候秋后算账,我岂有活路。
济阳王把目光转向伏地求饶的清河,一把抓住清河的衣领,掐住她的脖子,他是习武之人,轻而易举的将小小的她举在空中,“你小小年纪,心肠何其歹毒,下毒弑君,还要离间我们兄弟!说,你受何人指使!”
清河双足离地,就像上吊,只觉得脖子快断了,无法呼吸,眼前雕龙画凤的天花板变得模糊起来,她无助的挥舞着双手,双腿乱蹬。
就这样死去吗?清河不服,我还没有看见父皇复位啊!
河东公主吓得膝行到济阳王跟前,抱着他的大腿哭道:“你放开她啊!你掐着她的脖子,她怎么说话?快放开!你会掐死她的!”
济阳王放手,清河从空中砸下来,半个身体砸在了河东公主身上,把姐姐砸趴下了。
空气涌进来,清河捂着脖子大声咳嗽,河东公主脸着地,牙齿把下巴磕破了,满口血沫,姐妹两个狼狈不堪,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济阳王拔剑,停在河东公主的咽喉处,“清河,你要是不招,我就先杀了你姐姐,然后从金墉城绑来太上皇和皇后,一个一个的逼你,看你能熬到几时!”
“啊!”河东公主怕死,大声尖叫,其穿透力简直要超过报晓的公鸡,“清河,你要救我!快招啊!我要是死了,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清河觉得嗓子就像生吞了一碗胡椒粉般又刺又麻又疼,看着济阳王要杀河东公主,忍着嗓子疼痛说道:“我招!是……是——”
“是谁?快说!”济阳王的剑刺破了河东公主的肌肤。
“是齐王!”清河叫道:“是齐王司马冏!齐王派了信使联系我,传达齐王的意思,是齐王要我这么做的!齐王说他已经在朝歌集结二十万军队,要打到京城勤王,如果我毒杀了皇上,栽赃给太子,挑唆太子和济阳王互相残杀,到时候群龙无首,他兵临城下,必定势如破竹,攻进洛阳城。”
四大藩王在朝歌集结军队勤王这事是绝密,但是皇后,太子还有济阳王这种皇室核心人物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