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凌渊分明不想再给自己过多期许,但听见少女的请求,他依旧犹豫了,她说出口的那一瞬间,他想的不是拒绝,而是如何永远留下她。
“不……”楚凌渊正要开口拒绝,却见长公主的婢女南笙神色焦急走来,到了他面前,低头叩拜:“陛下,殿下要对公子动用家法,奴婢恳求陛下前去阻止。”
楚凌渊本来管不到长公主的家事,但为了不在这里单独面对蓁蓁,他不多考虑便起身离开。蓁蓁望着那道劲瘦挺拔的背影,轻轻叹了口气。看来今日只能作罢了,她想进宫去见楚凌渊,最好是先斩后奏,不能让他知道,否则他故意躲着自己,想见他的面,怕是难上加难。
楚凌渊赶到祠堂时,齐之沛正在领受家法,瘦削的后背上长条竹杖抽出一条条红色血痕,看着触目惊心,令人心疼。
而本该心疼的那个人,站在一旁冷眼旁观,听着每一杖抽在皮肉上的声音,长公主眼也未曾眨一下。
楚凌渊看向陈何,陈何立刻会意,高声喊道:“住手。”
行刑的仆役退下,南笙急忙上前,给齐之沛披上衣裳,她在长公主身边伺候多年,是看着齐之沛长大的,待他更如自己的孩子一般,见到齐之沛伤得这么重,南笙双眼微红,不免抱怨:“公主,你怎就如此狠心啊?”
长公主眼中流露痛楚,只好闭上眼,再睁开时,眼神又是一片平静。
“你可知错?”长公主严厉问道。
齐之沛眼神坚定:“孩儿知错,但章宏侮辱我父,身为人子,孩儿不能坐视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