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国不懂了,“合了他什么意?”
“合了他与立花宗茂决斗的意。”
她大笑着扬长而去,带着刻薄的讥讽、戏弄走了出去。
看着风尘中摸爬滚打的寂寞女人离去,无生不仅轻轻叹息。
阿国笑了笑,“她说的是不是真的?”
她绝不相信这是真的,无生为什么会将自己关在笼子里,等别人来杀他?
这岂非很危险?立花宗茂与本多忠胜齐名,身手一定很不错。
“她说的是真的,我没有走,就是想跟立花宗茂决斗。”
“你为什么没有打开笼子?”
“我打开笼子,这人说不定就不来了。”
“他会怕你?”
“也许。”无生盯着漆黑的夜色,也是高桥新秀离去的方向,“立花宗茂是个小心谨慎的人,一丁点险都不愿冒,想要他主动找我决斗,我唯有这一招。”
“你这样是不是太危险了?”
无生不语。
漆黑的夜色里走出四个人,四个不像是人的人,阿国吃惊的看了一眼。
“来的不是立花宗茂?”
“是的。”
“你这想法也许要泡汤了。”
“也许是的。”
这四个高大、强壮而黝黑的人,进来就将漆黑、笨拙的笼子一下子抬起,往街道的一头走去。
没有多看一眼无生,也没有说一句话。
阿国不明白了,他们为什么将笼子抬走?要去哪里?
“我们要去哪里?”
无生不语。
“他们为什么一句话都不说,直接将笼子抬走?”
无生不语。
“你一点也不担心?”
“不用担心。”
阿国眨了眨眼,盯着无生,久久不知说什么话才好。
他们就这样抬着,并没有停下,更没有放下,他们仿佛没有一丝倦意。
四个人抬着铁笼子走出那古也城,进过几条河流,又翻过一座高山,才停下来。
他们将笼子放下,就离去,也没有多看一眼,也没有说一句话。
“你们为什么不说话?”
四个人没有回头,仿佛没有听到。
“你们是聋子?还是哑巴?”阿国忍不住大声说话。
四个人依然没有回头,人影渐渐已消失不见。
阿国看了看漆黑的四周,四下无声,也没有人,宽阔而柔软的草地,寂寞而孤独的死寂,阴森而诡异不已。
他转过身,凝视着无生,“这里是什么地方?”
“墓地。”无生又解释了一句,“埋死人的地方。”
阿国目光里闪出惧怕、惊呼之色,“他们为什么将我们放在这里?”
“因为这里已设好了埋伏。”
“什么埋伏?”阿国到处看了看,仿佛想要从里面找出陷阱。
“杀人的陷阱。”
“谁要杀我们?”阿国的手紧紧握住无生的手,“是立花宗茂?还是其他的人?”
“我们很快就见到了。”
果然很快,并没有过多的等待,漆黑的远方忽然飘过来两盏灯笼,幽灵般飘了过来,神秘、诡异而阴森。
明亮的灯笼在夜色里看来,仿佛是受尽折磨的野鬼眼眸。
灯笼不偏不移的挂在边上,没有人影,也没有鬼影。
阿国呼吸急促,她的心已不稳。
无生叹息,“你不必害怕什么。”
阿国点头,勉强挤出笑意,“因为我害怕也没有用,他们绝不会因为好怕,或者我不怕,就不来了,是不是?”
无生点头。
“没错。”声音犹在远方,一条影子已到跟前。
冰冷的目光直直盯着无生,“你就是枪神无生?”
“是的。”
“我是来杀你的。”
“你可以出手了。”
冰冷的眼睛现出惊讶之色,“你居然被关起来了?”
“是的。”
“你为什么被关起来?”这人腰畔的刀缓缓抽了出来。
冰冷的刀,冰冷的人,冰冷的眸子。
“你来杀杀我,说不定就会知道了。”
这人握住刀柄,静静的盯着无生,始终没有出手。
阿国不竟笑了出来,“你居然害怕别人不过来杀你。”
“是的,我怕他跑了,然后没有别的人过来。”
这人笑了笑,“想不到枪神无生不怕死,死到临头居然如此冷静?”
“那我应该是什么样子?”
“至少比较惧怕、惊慌一点才对。”他目光落到阿国的躯体上,“就像出云阿国一样,这样子才像样点。”
“你的刀看起来像杀过人。”
这人目光里现出愤怒之色,“你好像真的活得不赖烦了。”
“也许。”
“好,我就成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