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确应该好好休息一下,江湖漂泊并不是每一个女人经受得了的。
一行灯笼从长街的另一头,忽然飘了过来。
苍白的脸,苍白的手,苍白的灯笼。
面无表情,佩刀斜斜的悬在腰畔,冷风中寒意更浓。
这时同福客栈里忽然走出去一个人。
血红衣衫,血红眸子,血红脸颊在夜色里看来,厉鬼般凄厉可怕。
这人赫然是狗头铡。
他为什么要出去?那群官差停在夜色里,等着他出来,是不是有什么奇怪的事要做?
狗头铡走向这一行人,缓缓跟着这行灯笼离去。
他们要去哪里?
无生轻烟般飘了出去,跟在他们后面。
狗头铡并没有带铡刀,显然并不是为了铡人出去的。
他竟已走向城外的破庙。
他并没有靠近破庙,忽然停了下来,他停下,所有人都停了下来。
无生轻烟般飘了过去。
石像般挺立着,盯着、戳着这人,“深夜闲游,你好雅兴。”
狗头铡点点头,“枪神岂非一样,都不能入眠。”
无生不语。
“你跟着我,是不是有点疑问要问我?”
“是的。”
“你说说看。”
“你为什么告诉我杀手是银针公子的人?”
狗头铡笑了笑,“因为我相信钱百万,更相信他没有理由出手杀你。”
“还有什么原因?”
狗头铡不懂,“没有原因了。”
“不对,应该还有。”
“那你说说看,什么原因?”
“你是不是已看出银针公子近年来势力很大?”
狗头铡点头,“他势力的确已变得很大。”
“你不愿他变得更大?”
狗头铡不语。
“你也不愿钱百万势力更大,是不是?”
狗头铡不语,脸上笑意已消失。
“他们谁的势力变小,你就会帮谁,是不是?”
狗头铡不语。
“你说给我听,是不是想借我手,去消弱银针公子的力量,是不是?”
狗头铡不语,冷冷的盯着无生,冷的仿佛从来都没见过这人。
“可是我并没有杀银针公子。”
狗头铡吃惊,目光忽然盯着无生,“你没杀银针公子?”
“是的,我并没有杀他,也没有消弱他的力量。”
狗头铡点点头,“可是你有杀他的理由。”
“可是我没有杀他。”
“你为什么没有杀他?”
“你的本意是想要我杀了他?”
狗头铡不语。
“你希望我杀了银针公子?”
狗头铡不语。
“你也很想去杀了他,可是你不想去冒险,是不是?”
狗头铡不语。
“官门八将之首,烟雄死在他手里,是不是?”
狗头铡不语。
“你的本意是希望我去替烟雄复仇?是不是?”
狗头铡不语。
“你本来是想联手钱百万,去杀银针公子,是不是?”
狗头铡不语。
“可是你发现我更有价值。”
冷风中寒意更浓,灯笼在冷风中摇曳。
狗头铡盯着漆黑的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