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风飘飘,落雪萧萧。
大地渐渐已布满银白,渐渐已没有一切,只有银白。
红娘凝视着剑王,凝视着剑王的眸子,他的眸子没有一丝活力、生机,仿佛已没有了活着的自信与勇气,可是偏偏带着一种极为强烈的渴望。
他渴望的是什么?
他眸子直直的盯着苍穹,苍穹的另一头,是不是有个人被他思念着?是不是被他时刻牵挂着?
是他的家人?是他的朋友?还是他的情人?
酒已尽,话已无。
剩下的还有什么?岂非就是拼命?就是决斗?
剑王仿佛已没有了活着的力气,已没有了剑王应有的那种威严与信心。
他剩下的岂非就是死亡?岂非是被别人杀死?
冰冷的风雪纵使将大地淹没,也无法将他的渴望与思恋淹没,这已他活着的唯一武器。
他的武器就是情感。
红娘冷笑,“你还能做点什么?”
剑王不语,他依然凝视着苍穹,没有动,仿佛已不能再动。
人已倒,剑已折。
剩下还有什么?岂非就是等待被别人来屠杀。
红娘的手轻轻已抖动,血红的线已飘起。
剑王挣扎着站起,忽又倒下。
红娘笑了,讥笑而又疯狂。
“你是剑王?”
剑王点头。
“你的剑呢?”
剑王不语,手里赫然已无剑。
没有剑的剑王岂非就是狗屁?狗屁也不是?
“你现在要杀我了?”
红娘点头。
“杀了我再去杀其他人?”
红娘摇头,凝视着他的手,没有剑的手,依然很稳定、也冷静。
这样的手岂非还可以杀人?岂非还有力量?
红绳已在摇摆,摇摆着飘向剑王。
剑王盯着他,盯着飘过来的红绳,红绳渐渐已将自己的躯体已套住,渐渐已变得很紧。
他没有拒绝,也没有放弃活着。
所以他已在瞧着红娘,红娘已在欢喜的笑着。
笑得滑稽、可爱而又放荡。
如何他忽然倒了下去,倒下去就无法站起,他的脖子赫然停着一只蝎子。
他竟已被蝎子活活钉死。
他的脸颊上没有一丝痛苦之色,那滑稽、可爱而又放荡的神色犹在,没有一丝改变。
雪地里忽然站着一个人,一个漆黑的人。
手里提着篮子,篮子里用厚厚的布幔盖住,那布幔也是漆黑的,一切都显得极为神秘、诡异。
雪白的大地,漆黑的躯体。
他没有看一眼剑王,将两截断剑缓缓捡起,走到红娘跟前,剑光一闪。
剑光落到红娘的躯体上,红娘已离别,他的躯体已离别。
鲜血骤然间已飞溅而出,滚热的鲜血已落到冰冷的雪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