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非但不能死,还要好好活着。”
“是的,我要漂漂亮亮的活着。”
一个人如果找到了活着的理由,活着的信念,就不会轻易死去。
无生深深叹息,他叹息也许是已彻底放心。
柳销魂咬牙,忽然转过身,伸手靠在无生的手掌上。
无生咬牙。
柳销魂笑着,凝视着无生的躯体,躯体上每一根神经仿佛充满了一种极为可怕、凶残的力量。
她的笑容永远都带着温柔、善良、销魂,令江湖中大多数无根浪子生情、发情。
她的躯体每一个角落仿佛都可以令男人销魂,然后疲倦、满足,彻底的疲倦、满足。
无论是什么样的男人只要拥有这样的女人,都不愿离开家半步,离开她半步。
无生已深深叹息。
仿佛已在替这位绝代佳人的命运叹息,替她的寂寞、凶险路途担忧。
柳销魂的眸子已飘向无生眼眸,他的眼眸空空洞洞,没有一丝情感,也不会情感。
一个人将自己的精神、思想统统都献给了决斗,就不会有情感,不但没有情感,更不会生出情感。
让这种人生出情感,简直比夜色里飘起阳光还要困难。
他不仅仅将精神与思想毫无保留献出,也将灵魂与信念也毫无保留的献出。
这不仅仅是一种无私、伟大的献出,简直是一种凄惨、凄凉的牺牲,没有人能这么样的献出,这么样的去牺牲。
这种牺牲、献出简直不是有血有肉的人所能做到的。
也许正因为如此,江湖中的神才少之又少,所以他才是枪神。
柳销魂凝视着无生的眸子,一动不动的凝视着,仿佛在凝视着他的献出与牺牲。
她伸出另一只手,握住无生的另一只手,那只握枪的手。
枪没有动,手也没有动。
可是他的嘴角已不在死死咬牙,脸上的肌肉渐渐已没有那么僵硬。
她凝视着无生额角渐渐消失的冷汗,眸子里渐渐已现出柔软的笑意。
“这样是不是要舒服点。”
无生深深叹息,“你不但善良,还很聪明。”
柳销魂脸上的笑意更浓,“我不能是笨蛋,一刻都不能。”
“你已想到该做点什么?”
“是的。”她凝视着无生的躯体,冷汗渐渐已消失,每一根神经仿佛都充满着难以形容的力道。“我要将他们全部带回去,好好带回去,一个都不留下。”
无生点头,“你不愿江湖再起风波?”
“一点也不愿意?”
“是的。”嫩白、纤细手臂上不仅仅渐渐已流出汗水,渐渐仿佛已流露出一种说不出的信心与勇气,“我要好好做我的离别咒主人,做一个善良的主人。”
无生点点头。
已不必说话,仿佛已无话可说。
“你是不是在替我高兴?在替离别咒高兴?”
无生不语,似乎在高兴,似乎没有高兴。
坚硬、冷漠的脸颊上没有一丝表情,没有一丝欢快、刺激。
柳销魂凝视着他的脸颊,眼中渐渐已有了疼惜、关爱之色,“你没有地方去,可以到我那里去。”
无生不语。
“你可以将他们的功夫教好,一个个都是高手,江湖中少之又少的高手。”
无生不语。
“我可以拜你为咒圣,一人之下,万人之下。”
无生不语。
“我还可以嫁给你,什么都听你的,因为你真的好精明。”
无生不语,已在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