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香将酒倒上,笑着,“你是不是不知道自己喜欢他哪一点?”
她实在是很聪明的女人,实在很懂事、懂人。
她的笑意甜而不腻,浓却无声,绝不会令人感到一丝厌恶、厌烦。
草莽点头,渐渐已叹息。
“这是叫两雄相遇,心心相惜。”
草莽又是一杯下肚,“我是相惜,他呢?”
“他也一样。”
“他不喜欢交朋友,也没有朋友,只喜欢对手。”
“这是他嘴上说的,心里嘛。”
“他心里是什么?”
她不知道,也不愿说谎。
草莽静静的瞧着她,等着她回答。
她没有回答,也没有倒酒,静静的走向窗户,静静的凝视着窗外,遥远的天边。
她的心似已飘到天边。
寂寞、孤独的天边,悬月已渐渐低垂,渐渐已消失。
夜色渐渐已离去,光明渐渐已现出,大地上的一切渐渐变得有了生机、活力。
她终于还是回过头,凝视着草莽,“看来你精神依然很饱满,活力也很充沛。”
草莽点头,也在发苦。
“你回头还是可以好好去喝几杯的。”
草莽点头。
“除了喝酒,还可以做点别的。”
草莽点头,“你是不是还有其它的事要问我?”
书香点头,不语。
“你可以问我,不必放在心里。”
书香点头,却没有说,她不喜欢过多去问别人。
草莽凝视着她,“你可以问的,别人也许不行,你是可以的。”
书香不语,已垂下头,凝视着手里的卷宗,似已在沉思。
炉火摇曳的已没有那么热烈,激情仿佛已升华,情欲仿佛已平息。
没有了最初的欢快与活力。
草莽将炉火拨动了几下,就静静的凝视着,凝视着里面的一切。
里面只有火花,没有别的。
也许他看得不是火花,是在火花里发生的故事。
是不是在想着那把寒光闪闪的短刀?森森寒意逼人眉睫那把跟了他多年的短刀?
短刀已逝,化作刀柄。
可是他并没有替那把短刀惋惜,他惋惜也只会替无生惋惜。
他惋惜的只有一点,那就是无生,无生不会将他当作是朋友,永远也不会。
这人没有朋友,没有情人,没有亲人,,他只有决斗,只有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