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细心,也不想死得太早,人生还有很多有趣的事等着他去做,他还没享受够。
瀑布下那潭水已飘满了死鱼。
他叹息。
他忽然觉得自己的躯体隐隐作痛,痛得无法忍受,他抬起头就看到无生。
无生一只眼枪头般戳着他的咽喉,另一只眼却在戳着他的胸膛,一只眼在戳着他的胸膛,另一只眼却在戳着他的裤裆。
无生道:“高飞云?”
高飞云道:“无生?”
无生道:“我找你决斗。”
高飞云道:“时间、地点。”
无生道:“三天以后,日落之时,窄道之上。”
高飞云点头,目送无生离开。
野店的女人披着棉被望着大道,大道上一片死寂。
没有人,没有声音,她也没有生意。
她死肉般的脸上没有一丝活力,眼睛痴痴呆呆的不带一点光亮,对人生仿佛已有了种厌倦、厌恶之色。
高飞云走到他跟前,看着她。
她那死肉般没有一丝活力的脸上已有了活力,有了光彩,连眼睛都发出了光彩。
她将棉被拿开。
在风尘中摸爬滚打的躯体并没有因岁月变得走形,该大的地方依然很大,该小的地方依然很小,该细的地方还是很细。
没有风,她的躯体已在扭动,抽搐。
她依然有诱惑力,一种让正常男人无法拒绝的诱惑力。
她不喜欢麻烦别人,也不喜欢麻烦自己。
她笑着说道:“这几天我很闲,也很穷,你只要一两银子就可以跟我进去,做你想做的事,随便你怎么样都行。”
高飞云呼吸急促,心跳加快,眼珠子恨不得爬出来,爬过去,爬进去。
屋子里飘满了令人无法忍受、无法呼吸的恶臭味,令人作呕,他的欲望却偏偏令人无法压抑、无法控制。
他与她结合并没有享受到多少快感、激情,就感到厌恶、作呕。
他就趴在那里不停的呕吐,将所有的能吐出的都吐了出来。
她眼中流露出一抹同情、怜惜之色,她走过去,轻抚着他的躯体,道:“生活就是这样的,不单单为了享受,大多却是为了生存。”
他翻个身,然后忽然觉得疼痛,疼得他的胃在收缩,心也在收缩。
她蛇一样缠着他,她躯体缓缓颤抖、呼吸渐渐急促、甚至声音都变得仿佛痛苦。
她已需要、饥渴,他并未满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