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将入了大上国的境内,他们便寻一小店住宿。闲暇沉思间,石宁忽听房外有人吵闹,似在喊「走水了」,他方欲开门看个究竟,动手一拽,才发现门被人从外边锁住了!
怎么回事?!
他眸色一冷,此等不入眼的手段,也不知是哪路上不得台面的人马。
丹田气息运转,他欲破门而出,然一手的功夫还未使出,下腹便一阵绞痛,五脏如有万蚁啃噬,须臾一股黑气直冲胸腔,他瘫倒在地再没了声息。
巫都,无字当铺
描着梅兰竹菊的花木屏风后,一男子出声,「人死了?」
「死了,亲眼见他咽了气,我们将身子扔进了火场,头颅给您带回来了。」说罢让人将几个木匣递上,屏风外的当铺伙计接了过去。
「做得好!」男子看了眼木匣里头,「上次听你们令主说,有人买过水颖峥的命?」
「是,那是烫手的买卖,我们的人没一个活着回来的。」
「也罢。」男子打屏风后递出一袋子,当铺伙计于堂中倒了出来,金银珍玩明晃晃的铺了一地。
男子淡道:「账货两清。」
当铺伙计点头,「贵客,这边请。」
宽大的斗篷帽檐甚是低矮,男子以此遮面,跟着伙计从后舍偏门小心的离开,至远处,他身后同样覆面的女子方开了口:
「主子,你这花销可大了去了。」那般数额的银钱,教她好生心疼。
男子轻轻一笑,帽檐微抬,露出一张清俊绝尘的玉面来,「能买得棠儿无忧无碍,这点银钱算甚。」
「主子,你也太痴了!」清荷无奈,顾胥星笑着负手走了两步,转头嘱道:「把你的嘴给我守牢了,不许教她知晓!」
见清荷应了,他眉眼一弯,急切的往乐府回去。
将入巫都那会儿,顾胥星与云棠许下一诺,待入了春他便求国君赐婚。后来他嘴上虽未提起,却一直将事儿记在心头,暗地里费尽了心思,周旋于贵族子弟之间,理通了好些干系,就想给云棠寻个妥帖的身份。
回想当日他拒了与朱月浓、云棠成亲,当真是怕了历来的邦交质子之约。
据质子之约,他若与云棠成了婚,云棠随他为质,彼时腹中无子,待到鲜国产子,其子亦为质,入鲜国三流蒙学,到时归国无望,又受尽委屈,势必会害了孩子一生;若云棠不随他来,留在封地独守空房,凄清度日,也绝非他所愿。
事到如今,她既来了,他忧心忡忡亦欣喜若狂,便是有千难万阻,他也要给她个名分。
向来质子婚配一事,皇家多有顾虑,为防助养豺狼,女家之势不宜过盛,是以,几经筛选,他瞄准了工坊世家。
工坊世家做的物件儿营生,仅与巫都冷门的铁器营挂了点儿关系,身份较寻常百姓不同些。他忙活许久,选中了一家不上不下的宣姓工坊,让管着铁器营的练兵长,也就是巫都都尉的小儿子卖了个面子,给了宣家两年的工器单子。
云棠便这般以宣家族长亲小姨春泥的身份,在宣家族谱上挂了名儿。
大上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