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包子一笼屉,缘有天外天(上)

云棠“嗯”着回应,将绢布揣进怀里直奔包子长议事大厅而去,临近大门,远远却瞧着谈包子长与谁争论着什么,跑进一看,竟是云临。

“云临,你的刑责免了?怎会在这处?”

云临见是云棠,忙急切的迎上来,道:“你办的差事呢?”

“急什么,我这不就是来交差的么?!”云棠没好气道,将绢布递将过去。

云临粗鲁的接过,放进谈辞手中,“你这便去与楼长说咱兄妹俩辞了职务去,就是养老的银果子也不要了,那烫手的山芋谁爱接谁接。”

说罢拉着云棠转身就走,竟是连包袱也不收拾了。

不料会有如此变化,云棠慌忙拍着云临的手道:“我可还有500两黄金未拿呢!”

云临驻足盯着她道:“小命儿重要还是黄金重要?”

云棠怯怯道:“黄金……小命儿重要。”

云临狠狠剌了她一眼,拉着她头也不回的出了包子楼,便是熟人招呼他俱黑着脸一概不应,只管从岸旁拉过扁舟,两人渡水离了去。

然不过渡水一里,云棠还来不及问出些什么,乌哨绕两侧山峰嘶鸣,云临面色一沉,果不其然片刻后江面多出数艘长船,船头均立着包子楼的护江使。

“云临,多年交情,你这莫不是让我难做?”

护江使中走出一名七旬老者,圆脸肥大而红润,瞧着喜庆,一双圆眼更是炯然。

“楼长?!”云棠低呼,“你老人家为何穿着亵衣就出来了。”

知他以往不拘一格,不想这般随意。

“老头儿你少来这套!你当我不知背后猫腻?想我们兄妹俩为包子楼尽心尽力,却没把命卖给你们。”云临环胸道。

“我说你这孩子……”楼长鼓着脸颊肥肉,想自己好觉正睡得舒适,活生生被迫来拦路,连外袍都未披,有些难看又委屈道:

“什么命不命的,你入我包子楼也不是这等时日,明知一切要事我均做了打算,必定尽全力护你们周全,你仔细想想莫不是处处周详,这幺三幺四的命可还这么稳当!”

“哎哎哎~”云棠快道:“楼长此言差矣,自接了这回子差事,那事主脾气大的…我可是三天两头撞上那刀尖子,若非机灵早就殒了命去,这鬼门关走过几回,是真没见楼里的处处周详~”

“到底没殒命不是?”楼长笑道:“500两黄金对你不是小数,此事本楼长到底有多眷顾你你大可问问谈辞,就是云临也知几分,不然你一小小三等包子,又如何能在短短时日便知晓那水颖峥的偏好。”

“茶棚的那个公子……”云棠脑中忽闪过一人,怪道他当时为何偷瞄着自己的耳后,原是确认她的身份不成。

“想起来了?”楼长道:“你瞧瞧,你瞧瞧,我待你们如此真心,你二人当真要我担个失信的罪名不成?”

云临道:“你只管另外安排包子去,此事凶险,幺三幺四对付不来,否则到时她损了小命儿进去,你要我如何面对她双亲?”

“当真不行?”楼长小眼儿瞳孔缩了几分,盯着云临面有不豫。

“当真不行!”云临铮道,与之对视毫不退让。

“也罢,”楼长原地踱了几步,决道:“有件事还是早些告诉你罢,你听过再决定是去是留,省得老夫瞎操心,还沦落个罔顾下属性命的名声。”

说罢一声令下,护江使将一方踏板架上两舟之间,云临面生疑色,低声叮嘱云棠原处候着,自己走将过去。

约摸两刻钟,云棠等得不耐起来,见着那二人在篷中对坐言语,既无争执,又无动手,也不好出声打扰。

江水漪涟,层层推来,扁舟摇晃,晃得日夜奔波的疲惫感滚滚而来,掬水随意洗了把脸方清醒许多。

“云棠。”

扁舟一沉,云临回了来,手中一方木匣,看着颇为精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