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下时间去趟岳阳楼还是够的。
此时天光乍破,东方泛白。
事情顺利解决,正是有仇报仇,有怨报怨,我心情极为愉快。
然而刚回房却措不及防地看见剑寒清正坐在床榻边上,抱剑静静看着我他,英气俊朗的脸上露出玩味的笑,乌黑的双目里蕴着不知什么心思,看起来像等候多时。
我顿时警惕万分,他平日不会在这时出现,这时饱含笑意的声音便悠悠钻入我耳中,如雷鸣般劈进灵魂,惊得我打了一个寒颤,遍体生寒。
“小护法,有时候某真的很佩服你,总是花样百出,能言善辩。”
我便知晓他是知道的,但我并不认为自己哪里不对。情人蛊是教主令我去取的,无常门敬酒不吃吃罚酒,才落得如此下场。魔教屠杀正道有什么错?就如正道遇到魔教之人,不也赶尽杀绝吗?
无非是狗咬狗,他们咬输了罢了。
这江湖不就是如此,谁需要怜悯谁?
但我定然不敢这么说,只借口叫道:“好汉,冤枉啊!小人也不想的,都是教主逼我的,教主的话谁敢不听啊?”
他闻言笑着斥道:“少跟我来这套,跪下。”
我已不是头次跪他,只听到这两个字便感到双腿发软,几乎本能地就跪倒在地。我本已对下跪之事习以为常,但不知怎的每次在他面前下跪都感到万般屈辱,紧攥着衣袖,羞耻得连头都抬不起,便听他再次命令道:“过来。”
我知晓他又打的什么主意,只能听命,正要起身却听他悠悠问道:“谁让你站起来的?”
我立即明白他的意思,羞耻得浑身发颤,觉得他欺人太甚,便抬头望他想求饶,却只望到他正勾起唇角,露出如猫戏弄老鼠般戏谑的笑,仿佛我越屈辱他便越开心。我便知道说甚都没用,即便我不肯他也绝对能逼得我乖乖就范,说不定还会变本加厉地拴上绳牵着,这疯子什么做不出来?
思至此,只得顺从地垂下头,四肢着地,以膝盖和手慢慢向前爬。
每挪动一步都觉得无比艰难,咬牙竭力忍耐着要将自己吞没的屈辱感,默默爬至他脚下,将头垂至最低,羞耻得脸颊滚烫。
然而我这般模样只是让他的声音听起来更加愉快,慢条斯理地笑道:“小护法,每回都是我决定怎么罚你,你心里难免不服,以后便由你自己想该怎么玩。不过,若你想的主意我觉得没趣,惩罚加倍。”
我头扎得更低,几乎埋进臂弯,只觉得屈辱无比,咬唇不愿答那话。逼迫我做那些羞耻的事便罢了,竟然还要我自己想如何玩弄自己?想的不满意还要加倍惩罚?这不是欺负人吗?
见我不反抗也不说话,他声音骤冷,道:“快点!你不是花样很多吗?”
熟悉的压迫感落了下来,我实在怕他,不敢惹他不快,又哪里能想出那种的事,拿他毫无办法,被逼至极点,只得叩头求道:“祖宗,您想怎么玩小人都认,但这,实在做不到,饶了我吧……”
他既不说话,也没制止,静静听我求了半天才笑道:“好吧,这回我便帮你想,下不为例。你不是最爱把人卖到勾栏吗?想必也会喜欢这个,跪在这儿,自己穿。”
我便见到搁在床边的淡粉罗裙,甚至还有鲜红的女式肚兜,怔怔看着,仍未反应过来,这不是女人穿的吗?这是何意思?
待想明白时,脸色分外难看,再见他东西都准备了,自然是早就想好故意挖坑等我跳,我还不得不跳……是可忍,孰不可忍?我阴沉着脸,咬牙劝道:“剑寒清!你莫要欺……”
他以食指抵住我的唇,将接下来的话止住。
“嘘。想清楚,再说话。”
见我仍不情不愿,便笑笑,宝剑刷得出鞘,下一刻,剑锋抵上我的喉咙,再多一分便能刺出血来,利剑森寒的冷意令我迅速恢复理智,脊背发凉,不敢再置疑。
被如此锋利的剑抵着,我已紧张地不敢肆意呼吸,怕一个不小心被那剑戳出个血窟窿。却见他骨节分明的手动了,剑锋轻划着我的喉咙,描绘着那里的形状,我吓得面色苍白,不知这是想要我小命还是又在玩弄我,紧闭双眼细细颤抖,不敢动弹。
待他享受够了我的恐惧,才以剑轻轻挑起我下巴,逼迫我抬头直视着他的眼睛,我见那双星辰似的的眸子里尽是戏谑,以极其温柔的语气笑着揶揄道:“我哪敢欺负你们长生殿护法,莫非是嫌自己脖子不够凉?这衣服分明是你自己想穿的,对吗?”
我已被他吓得魂不守舍,他说什么便是什么,嘴唇艰难地动动,颤声道:“对,对……”
他却得寸进尺,进一步逼问:“对什么?说清楚了。”
我感到那剑锋紧贴着皮肤,稍稍用力便能将我的皮肉切开流血,虽说并未伤到我,要害被人捏在手里的感觉已让我被那恐惧掌控,不敢再有半点违抗,彻底屈服于他的淫威下,被迫低声答道:“是,是我自己喜欢,您没有逼我。”
说完便羞耻得闭上眼,只恨自己没有直接晕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