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琼很少说这样煽情的话,这不是她的风格,她的风格一直是严格的母亲,“我借着她爸爸的话头,把事情说开了,希望你心里不要存着结,不要怪青青,她是一直一心向着你的。”
“不会。”时信厚喝了一满杯,“该道歉的是我,我在自己没那么优秀的时候,遇到了很好的青青,你们没有做错,你们把她保护得很好,你们只是做了青青父母该做的事情,我从来没有埋怨过你们,甚至感激你们,谢谢你们肯接纳土土,愿意接纳我。”
“叔叔阿姨,我想娶青青,请你们同意。”这句话,时信厚想了十几年,却从未说出口,他曾怨过上天不公,给他这样的家庭背景,又让他遇到那样优秀的周青青,他曾想过自暴自弃,不就是躺平堕落么,他已经身处低谷,还会有更深的低洼吗?
可他就是不甘,他明明喜欢周青青,明明知道周青青喜欢他,他不愿因为这些外在的因素阻断了他和周青青在一起的可能性。可他更清楚,无论周青青的父母是不是叫袁琼和周元恒,无论是谁都不会同意把女儿嫁给过去的陈九生,就算他倨傲清高觉得自己有些小聪明小本事,可仍旧盖不住他无父无母无房无车无存款的现实。
就算现在的时信厚有一定的经济实力,可面对着周青青的父母,他仍旧是心虚的。过去周青青的父母不会因为他个人条件差就不让周青青嫁给他,现在,周青青的父母同样不会因为他经济条件好而同意周青青嫁给他。
时信厚有些紧张。
袁琼和周元恒提心吊胆了十个月,怕的是周青青和时信厚分手,现在见到了时信厚又在犹豫该怎么开口询问他们什么时候结婚。
“以后喊爸妈吧。”周元恒乐呵呵地说。
“爸,妈。”时信厚挨个叫人。
坐在旁边的周青青在桌下,握住他的手。
四个大人,说着话,却各个在抹眼泪。
土土眼巴巴地看着满桌饭菜,再看看父母和外公外婆,他为难地问,“什么时候可以吃饭,好饿啊。”
袁琼笑着说,“看我们,忘记还有个小人了,吃吃,现在就开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