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信厚一阶一阶往上走,他在心里无声地数着,等他站在墓园的平台时,数字恰好是工作人员说的数字。
“活着时候要图个吉利,去世了也要吉祥如意。”
时信厚带了一束花,一瓶酒。
十个月了,这是在下葬之后,时信厚第一次来到徐晴的墓地,不是忙到抽不出时间来看看他们,而是不敢来,攒着一股劲,自欺欺人地认为:他只是去z市工作了,徐晴和谢鹤翔仍旧生活在a市,只是他们关系淡了,联系少了。
“虎子最近成熟很多,人做事儿也稳重了……”
“我和青青挺好的……”
“土土长高了,臭小子,我快管不住他了。我和虎子像他这个年龄时候,跟着你应该很调皮,是不是给你添了很多麻烦……”
“……”
“我也挺好的,烟少抽了,酒很少喝,每周坚持去健身房……嗯,我挺好的,你别担心……”
时信厚坐在地上,自言自语。
他多希望徐晴能回应他,就算是骂他也行。
“晴姐,我们是不是不该离开房水县?当初你们不该听我的去找青青……如果我们没有离开房水县,虽然没有大富大贵,但现在至少……你们都在……”
“可如果不离开房水县,我们不会认识姐夫,不知道这辈子可以这样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