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欠他?你是不是傻了,要不是他趁人之危,晴子怎么会嫁给他,我怎么会在外面流浪这么多年。”李雷哈哈大笑,疯狂极了。
陈九生精通人心,精于算计,可他唯一不愿意去揣摩的是房水县的那些兄弟朋友,他们是一起吃过苦挨过饿的,他们是一起长大成人的,对陈九生来说,这些就是他的兄弟是他的家人。可李雷让他不得不重新审视,兄弟到底是什么。
“晴姐为什么会嫁给谢鹤翔,是因为什么,你心里不该比别人更清楚吗?打架那晚上发生的事情,忘记的不是我,恐怕是你吧。是你连夜逃走,丢下一地狼藉留给晴姐,就一句‘不想连累晴姐’,雷哥,这么多年了,我倒是想问问你,你是真的不想连累晴姐,还是怕担责任,所以把晴姐推出去替你挡事儿。”那件事情,是陈九生心底永远的伤,和周青青有关,和对陈佳堡的亏欠有关,“晴姐有多为难你知道吗?她没有办法,为了给佳子赔偿获得减刑,为了给你减轻罪责,她没有其他的选择。是谢鹤翔拉了我们一把,给了我们一群丧家犬一个栖身的地方,不是谢鹤翔趁人之危,是你抛弃了晴姐,是你对不起她在先。”
“九生你不懂,徐晴没有参与,她不会有事儿的,如果我留下来,我查过了,对聚众斗殴的首要分子,情节严重的可能会死刑的。”李雷着急地为自己辩解,“徐晴是我的女人,我怎么会害她,我是为我们的未来着想。”
“你想错了,晴姐不怕吃苦,你住牢她可以等你,你死刑她可以守寡。可你就是逃了,留她一个人面对着一堆的事情,现在反而来责怪她。”陈九生加重语气,用力说,“现在,你害死了她的丈夫。”
“九生,你听我说不是这样的。徐晴嫁给谢鹤翔,我的确是心有不甘,我没想害死他,我不是要害死他。”李雷慌乱地解释。
“可你就是用晴姐的手,害死了她的丈夫。接下来就是我要说的,你欠谢鹤翔的人情。”陈九生说,“你逃亡五年,谢鹤翔照顾晴姐,照顾我和徐虎,贴补了大笔钱为佳子减刑,为你伤的那家人做赔偿。你逃亡五年,可曾真的挨过饿受过冻?你的钱是哪里来的?还有你现在住的房子,真的是以我的名字,徐虎出力帮你置办的吗?”
“不是吗?”李雷心惊地看着陈九生。
陈九生摇头,他缓慢地说,“是谢鹤翔安排我们做的,他希望晴姐爱过的男人能有安稳的生活,晴姐才会没有后顾之忧。”陈九生的声音高昂起来,如同轰隆响过的闷雷声,“你不止用晴姐的手机发了一条信息,而是两条。”
“你怎么知道的?”那条已经被李雷删掉了,谢鹏飞说谢鹤翔的手机里,收件里的那条同样删掉了的。
“谢鹤翔是在去医院的路上发生了交通事故,我想,那条短信里你不止说了晴姐做检查的医院,更是威胁用了时间限制,多久呢?一个小时还是半个小时?”谢鹤翔做事一向稳重,陈九生乘坐过他的车,无论多么着急是不会闯红灯的。
“二十分钟。”李雷心如死灰地回答。
“二十分钟,你们就是想要他的命。”无论是从家还是从公司,二十分钟都是无法准时到达那家繁华区里的医院的,除非谢鹤翔绕路、提速,绕过市中心,用别的路到达,“谢鹤翔和晴姐一直想要有个孩子,你们笃定了谢鹤翔收到这条短信一定没有时间去辨别,他会立刻出发,会在路上向晴姐求证,所以他发了很多条语音消息,求晴姐留下孩子,说爱晴姐……”陈九生说不下去了,他的拳头捏的死紧,“你们太狠了。”
“九生你相信我,我只是发了两条信息,我不知道谢鹏飞会在路上动手脚,这真的和我没有关系。你不要告诉徐晴,她知道一定会恨死我的,九生,你是我兄弟,你不能害我。”李雷冲过来抓住陈九生的手臂,哀声求饶。
陈九生用力甩开,李雷后退了几步。陈九生眼睛瞪得浑圆,里面是通红带着血丝的眼睛,他的声音来自寒潭,带着凉兹兹的寒气,“从今以后,你再也我不是我和虎子的雷哥。在你做这件事情时,就已经不顾我们的兄弟情义。谢鹏飞是吃人不吐骨头的人,和他合作,你的后果自己想好了。”
“九生,是他威胁我,要把当年的事情翻出来,我不想过那样的日子。”李雷拦着陈九生的去路,他一再的哀求,“我知道这件事情我办错了,是受了谢鹏飞的撺掇,你不要告诉徐晴,她现在身体不好,知道是我害死谢鹤翔,她会受不了的。如果她没了孩子……”
“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