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时信厚又抱了她一下,他大步出了门。
周青青收拾了地上的烟灰和一次性杯子里的烟头,又把杯子里的水倒掉,她才返回卧室。徐晴竟然醒了,靠着床头坐着,她见周青青见来,虚弱地笑,“九生出门了?”
“嗯,他去医院调看监控。”周青青坐在床边,“是灯光太亮了吗?我调暗一点,你再睡会儿吧。”
徐晴摇头,“不是灯光的问题,是我睡不着。”这个房间是徐晴好谢鹤翔的房间,现在只剩下她一个人了,“谢鹤翔晚上很少不回来的。”
“谢总是位十分好的丈夫。”周青青为徐晴拿了另外一个枕头,让她垫在腰后面。
徐晴点头,“对,他太好了,好得总是让我觉得是在做梦,是什么样的好运气才会遇到了他。”她说着把两个的婚纱照片拿出来,给周青青看,“我们结婚时候其实没那么熟悉,两个人的表情尴尬死了,摄影师怎么逗我们都没笑,瞧着真是傻。”
周青青一页页的看了一遍,她轻声说,“你再睡几个小时吧,明天还有很多事情需要你做。”
“那条短信不是我发的。”徐晴躺下,她的眼睛睁得大大的。
周青青点头,“我知道,时信厚和徐虎都知道,我们相信你。”
“可是我的确和谢鹤翔提了离婚,因为我知道了骗了我李雷的事情。”徐晴的手抓着薄被的边,“我说后悔嫁给他,当初嫁给他的确是动机不纯,我瞒着已经有孩子的事情不告诉他,我没有承认我就是爱上谢鹤翔了,我好像没有好好和他说过爱他……”
周青青安静地听着,她的手轻轻地拍着徐晴的肩膀,安抚着。
“承认爱着那样优秀的他,又不是丢人的事情,我为什么要那么怯懦。”徐晴越来越自责,“是我害死谢鹤翔的,如果我说过一次爱他,他就会相信短信不是我发的,就不会赶去见我。我为什么要在那天去做检查呢,我为什么不先回家和他解释,与他和好呢?我为什么不……”人在痛苦的边缘,会一次次地回想过去,试图找到另外一点生机,明知道什么都改变不了了,可他们就是沉浸其中。
谢鹏飞先去医院紧急处理了牙齿,他一边脸肿的老高。回到家开门时候,被一把尖锐的武器抵着后腰,谢鹏飞对来人毫不意外,“如果你真有胆子,就不会只是拿刀吓唬我一下,直接戳我了。”谢鹏飞打开门,他捂着脸进来,对门外的人说,“有话进来说,我没心情和你玩游戏。”
李雷手里握着一把尖锐的水果刀,的确如谢鹏飞说的,他没有胆子伤谢鹏飞,可他同样没想到的是,谢鹏飞竟然一点都不害怕。
“会被查出来的。”李雷站在厅中央,他声音低哑着质问谢鹏飞,“你把我害惨了。”
“查出来又怎么样,你只是用了徐晴的手机,不一定能证明就是你用她的手机发的信息。我哥死了,徐晴无依无靠,我再用点劲断了她的后路,她走投无路不就是得跟着你回房水县吗?没有了我哥,徐晴他们几个就是散沙一盘。”谢鹏飞看着李雷紧张的表情,他无所谓地说,“你在担心什么?害怕时信厚和徐虎知道?他们不是叫你雷哥,受过你的恩惠吗?难道他们真的会和你割袍断义?”
“你不了解九生,他心狠起来谁都拦不住,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李雷后怕不已,他担忧地说,“你只是说让我用徐晴的手机发信息,挑拨他们的关系,只是让谢鹤翔受点伤,没说让他丧命。说到底他是你哥,你这么做未必太狠了。”
“如果我说,这是意外,有人信吗?”谢鹏飞自言自语一声,他又呵呵嗤笑,“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谢鹤翔和我的确是一个父亲的同胞兄弟,可是他是怎么做的,他分裂了天辰,重用外人、算计于我,是他不仁在先,不能怪我不义。”
“虎子不足为患,可陈九生不是个善茬,你有没有想过,惹恼他会是什么结果?”李雷绝望地闭上眼睛,“我是个早就该死的人,死在他手上也算是补偿了我的罪。”
“我不知道是陈九生真的太厉害,还是你们这些人把他传得太过神乎其神,你和陈佳堡竟然这样害怕他。他在天辰五年,去云锐两年,工作能力是有,手段是有,可他只是一个人,他不是真的神。”谢鹏飞颇为不屑,“我倒要看看,没有了我哥做支撑,陈九生一个假学历的高中生能翻起什么海浪来。”
李雷看着谢鹏飞疯狂的表情,听着他几乎疯魔的言语,他无比清楚地认识到,自己是上了贼船了,他被谢鹏飞击中了弱点,成为了他棋盘上的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