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青青朝着他跑过去,踮起脚尖,狠狠地投到他怀抱里去。
隔了将近一年,时信厚终于再次拥抱住周青青,他弯腰,头埋在周青青的肩膀上,闻着专属于她的气味儿,他犹如在沙漠内长途跋涉到要绝望的人,终于看到了绿洲。
“我累了,真的很累很累。”时信厚卸下了全部的伪装,他声音很低很轻,好像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可他却紧紧地抱着周青青。
周青青回抱住他,“那就歇歇吧。”
他很累很累,还好有她在等着他。
周元恒没见过时信厚,扛了扛老伴的手臂,“这是谁?”
“女婿。”袁琼擦着湿润的眼睛,“终于来了,我看谁还在背后编排咱们女儿。”
“这就是时信厚啊。”当了几年岳父,却没见过女婿的周元恒,很不满地看着抱着女儿的时信厚。
“不是说好,叫他陈九生吗?”袁琼扯了扯周元恒的手臂,俩人没打断女儿,互相搀扶着上楼去了。
简短地和袁琼和周元恒打了个招呼,时信厚就进了周青青的房间,以为会难以入眠,没想到和她说着话竟然靠着床头睡着了。
时信厚这一睡,就从中午睡到了下午四点。
袁琼在门口着急得不行,催着周元恒去问问,周元恒看着电视装耳背。
周青青躺在狭窄小床的旁边,她蜷缩着依靠着时信厚。时信厚衣服没来得及脱掉,周青青仰头看着他清瘦的脸庞,眼窝深陷进去了,薄溜溜的单眼皮紧紧地闭着,睡梦中眉头仍旧是蹙着的。周青青揪着他的衣服闻,没有闻到烟草味儿,他今天应该还没有抽烟。
时信厚回来了,他兑现了承诺,处理好所有事情,来找周青青和土土了。
周青青伸出手,用手指心疼地描摹着他的脸部轮廓、眉毛、眼睛、鼻梁和嘴唇……
时信厚中途短暂地醒了一次,他睁开眼睛看着周青青,迷迷糊糊的样子。周青青把手盖在他眼皮上,轻声说,“睡吧,我陪着你。”
时信厚伸长手臂把她拉进怀里,真的闭上眼睛,继续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