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认爱着那样优秀的他,又不是丢人的事情,我为什么要那么怯懦。”徐晴越来越自责,“是我害死谢鹤翔的,如果我说过一次爱他,他就会相信短信不是我发的,就不会赶去见我。我为什么要在那天去做检查呢,我为什么不先回家和他解释,与他和好呢?我为什么不……”人在痛苦的边缘,会一次次地回想过去,试图找到另外一点生机,明知道什么都改变不了了,可他们就是沉浸其中。
谢鹏飞先去医院紧急处理了牙齿,他一边脸肿的老高。回到家开门时候,被一把尖锐的武器抵着后腰,谢鹏飞对来人毫不意外,“如果你真有胆子,就不会只是拿刀吓唬我一下,直接戳我了。”谢鹏飞打开门,他捂着脸进来,对门外的人说,“有话进来说,我没心情和你玩游戏。”
李雷手里握着一把尖锐的水果刀,的确如谢鹏飞说的,他没有胆子伤谢鹏飞,可他同样没想到的是,谢鹏飞竟然一点都不害怕。
“会被查出来的。”李雷站在厅中央,他声音低哑着质问谢鹏飞,“你把我害惨了。”
“查出来又怎么样,你只是用了徐晴的手机,不一定能证明就是你用她的手机发的信息。我哥死了,徐晴无依无靠,我再用点劲断了她的后路,她走投无路不就是得跟着你回房水县吗?没有了我哥,徐晴他们几个就是散沙一盘。”谢鹏飞看着李雷紧张的表情,他无所谓地说,“你在担心什么?害怕时信厚和徐虎知道?他们不是叫你雷哥,受过你的恩惠吗?难道他们真的会和你割袍断义?”
“你不了解九生,他心狠起来谁都拦不住,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李雷后怕不已,他担忧地说,“你只是说让我用徐晴的手机发信息,挑拨他们的关系,只是让谢鹤翔受点伤,没说让他丧命。说到底他是你哥,你这么做未必太狠了。”
“如果我说,这是意外,有人信吗?”谢鹏飞自言自语一声,他又呵呵嗤笑,“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谢鹤翔和我的确是一个父亲的同胞兄弟,可是他是怎么做的,他分裂了天辰,重用外人、算计于我,是他不仁在先,不能怪我不义。”
“虎子不足为患,可陈九生不是个善茬,你有没有想过,惹恼他会是什么结果?”李雷绝望地闭上眼睛,“我是个早就该死的人,死在他手上也算是补偿了我的罪。”
“我不知道是陈九生真的太厉害,还是你们这些人把他传得太过神乎其神,你和陈佳堡竟然这样害怕他。他在天辰五年,去云锐两年,工作能力是有,手段是有,可他只是一个人,他不是真的神。”谢鹏飞颇为不屑,“我倒要看看,没有了我哥做支撑,陈九生一个假学历的高中生能翻起什么海浪来。”
李雷看着谢鹏飞疯狂的表情,听着他几乎疯魔的言语,他无比清楚地认识到,自己是上了贼船了,他被谢鹏飞击中了弱点,成为了他棋盘上的棋子。
如果徐晴知道事情是他做的,是他害死了她的丈夫,李雷不敢想徐晴会怎么样。
他做错了,却永远无法补偿回来了。
时信厚查看到想要的监控时间段,没用太长时间。徐晴手机上有发送短信的时间,他只用快进到该时间段即可,在徐晴做产检的那层楼,走廊左右两端各有一个摄像头,徐晴做检查的房间在走廊的第二间,在摄像头正对着的区域内。
徐晴站起来,把包放在椅子上,手机压在包上,她去了检查室。
在长椅上坐着另外一个人,他戴着黑色的帽子,看不清脸,可徐晴能放心把包放在凳子上,表明她是认得这个人,且是熟悉的。
徐晴进房间没多久,这人拿了徐晴的手机……
这一段时信厚反复看了数十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