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信厚看着他,“你是不是没认出来人, 在我家的就是周青青……”
“我认识她, 我对你的请求就是:你和她分手,我们继续做兄弟。”陈佳堡继续说。
时信厚还想问陈佳堡是不是在开玩笑, 可是话他说不出来,“为什么?”
“我出来后, 去找过灵子。”陈佳堡说,“五年前出事儿之前我请假几天, 说是回房水县看我舅舅, 其实我是去找灵子了。我这次去找她, 就是想看看她过得怎么样,如果她没结婚, 我就还有机会,如果她结婚了……”
时信厚静静地等陈佳堡说, 这可能就是症结所在。
“她结婚了, 前年的事情。我出来之前, 我想问你要套房子, 再打工挣几万块钱,灵子她妈妈一直瞧不上我, 我有房子有了点存款,就去她家求亲,哪怕跪着求都行,你知道我喜欢灵子,我这辈子是非她不可的。”陈佳堡用力擦了下眼睛, 手背上留了两道水痕,“九生,她结婚了,我以后都没家了。”
“她和灵子是朋友,但你和灵子分手的事情和她没有关系。”时信厚替周青青解释。
陈佳堡接着说,“我们七八岁就认识,比和晴姐他们玩在一起的时间更长。你聪明、能干、点子多,我们所有人都不愿意出事的是你,所以我们宁愿出事的是我们。你有现在的一切,是你挣来的,我一点不羡慕不嫉妒,可是周青青不行。”
“为什么她不行?”
“为什么不行,因为周青青让我断子绝孙,她害死我的孩子。”陈佳堡站起来,他在屋子里走来走去,暴躁不安,“我可以忍受替你打架伤人住牢,替你去死这些都行,我是为兄弟。可是兄弟的女人做了什么?她劝说我的女人打掉我的孩子,毁了我的家,这是背后捅我刀子。”
“你是说……”
“灵子有过我的孩子,周青青劝她流掉了孩子,她自己却偷偷把孩子生下来。”陈佳堡哈哈笑,“如果那个孩子还在,灵子可能没有结婚她可能会等着我,就算她结婚了我还有个孩子,有个念想,可是现在呢,灵子结婚了,孩子没有了。九生,如果你是我,看到那个害死你孩子的人和你最好的兄弟在一起,你会怎么想,你能祝福吗,我不能。”
陈佳堡坐下来,他灌了一口滚烫的水,“九生,她是你喜欢的女人,我可以不伤害她,你和她分开吧让她走,我没法和她相处。”
桌上放着烟盒和打火机,时信厚抽了一根,点燃上。
烟燃了半截,他额头的抬头纹皱成了曲折的山脉。
时信厚从未有过这样无力的感觉,他说,“我用名下的房产、车子、存款、期货、股权,补偿你,换你不恨周青青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