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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信厚用宽大的手掌,盖着他的后脑勺,“我知道。”

就是因为知道,他才要为孩子讨回公道。

时间没有过去太长,往前拨二十分钟就能看到事情的原貌。实情和时信厚猜测的差不多,时信厚走开之后,土土一个人在树屋吊床里玩,后来过来四个虎头虎脑的男孩,他们年龄要大一点,一层二层之间抬腿就上去了,这时候土土已经在三层正往四层上爬。

肥男孩嫌土土碍事,挥手把他扒拉开,又因为上面每层的高度升高,这男孩上不去,就想用土土当踮脚。土土不乐意推那男孩,可没有丝毫的撼动,男孩轻易制服住土土,把土土摁在垫子上,踩着他肩膀往上爬。

时信厚还是有点猜错了,土土不是撞在了粗麻绳上,而是从上面掉下来的,直接从窟窿里掉到了二层,没站稳头才磕在了粗麻绳上。

别家男孩的家长,指着监控画面,振振有词,“看,是你家孩子先推我家孩子的。”

画面停的位置,正是别人要拉土土踮脚,土土反推的动作。

时信厚突然有种想要抽烟的冲动,现在是室内,到处写着禁止抽烟的牌子,他不能立刻抽烟,那股无名火瞬间蹿得老高,“我说错了,我孩子是推了他一下。”时信厚对土土说,“给他道歉,说对不起。”

“……”土土不愿意,还是嘟着嘴,弱弱地说了对不起。

对方家长满意了,准备领着孩子走。

时信厚把人叫住,“我们道歉了,是不是该你们了。”

“我孩子做错什么了?”这人大言不惭。

时信厚已经好几年没沾过血,现在他很想把这人的眼睛抠出来,“三点四十五分,他推了我儿子,三点四十八,把脚……右脚踩在我儿子的肩膀上……”

“我孩子不是故意的。”这家长说。

时信厚说,“让他说。”

那男孩这时候知道害怕了,躲在父亲身后。这父亲蛮横,“你这人别得理不饶人,你们道歉过了,这事儿就算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