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青青的手抓着被子,她忘记小赵的存在了。
“可小赵说并没有把你送到景苑,你是半路下车,说是去买东西。”时信厚悠悠地说,“凌晨三点,能开门营业的商店并不多,你要买什么,那么着急连第二天都等不及。”
“什么也没有。”周青青躺下。
时信厚握住她的手,遭到拒绝,他强硬,用大手包住她的手,“你为什么就是不肯承认,那天晚上你的确住在我家、睡在我旁边,你的确是看我可怜,对我再次心软了。”
心事被戳穿,周青青大气不敢出,伪装成已经睡着的假象。
时信厚接着说,“你怕我知道后,会利用这个漏洞,再次把你绑在身边,是吗?”
周青青要把手挣脱出来。
时信厚握着不肯松,“是吗?”他又问了一遍。
“很晚了,睡吧。”既然手拿不出来,她放弃挣扎,老实被他握着。
“我不用你对我负责。”时信厚握着她的手,贴在心口,“你不用为难,只要你心里有我已经很好。”
周青青问自己,有过为难吗?有,那天她醒来,躺在时信厚的怀里,久违的拥抱,久违的气息,一切都是那么的让人贪恋。她眷恋地依偎着熟睡的时信厚,希望他能一直不要醒过来,那些麻烦的选择题能稍后再来困扰她。
待手臂上传来冷的讯息,周青青知道她必须要起床,必须要离开时信厚的怀抱,不然她就会再也无法离开。五年前,她能在时信厚可能有牢狱之灾的困顿时,咬牙离开,她没有信心,在他清醒时候,她还能有足够的狠心和勇气,再次离开他。
“我不知道……”周青青说,“我已经准备好要把你忘掉,可是你又出现了。我知道你带我去应酬,让我看你疲惫的状态,是想让我心疼你,我一边告诉自己不要上当,可是我还是上当了……你的手段不高明,可我还是每次都会上当……”
因为那个人是时信厚,是她在乎的人。
细细碎碎的低泣声从背对着的人那里传过来。
时信厚把她转过来,拥在怀里,“是我不好,以前是,现在也是,对不起,青青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