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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信厚扶着走路已经趔趄的人, 把人送到车边,“家里管得严。”

“你小子……”其他人指着他, 又看看周青青,揶揄几句, 各自散了。

周青青想要打车, 时信厚说, “你喝酒了。”

“我没喝多。”月色清明, 周青青的思绪却有些模糊,“时总很晚了, 您早些回去吧,我打车就可以。”

“先送我回去,再送你。”时信厚先上车。

周青青为自己的小人心思而自责,时信厚早已经不是数年前的陈九生,他尝遍了山珍海味, 吃惯了珍馐美味,见过了形形色色的人群,怎么还会看上她呢。这个想法是再遇陈九生后,周青青第一次有的,类似于自卑类似于懊恼的别样情绪。

陈九生在进步,徐晴在进步,所有人的日子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只有她似乎在退步,在越来越差。

时信厚把衣领扯开一些,才觉得呼吸顺畅一些。车里一共三个人,两个都是喝过酒的,呼吸空气都带着酒精味儿,时信厚把车窗降下一截,凉凉的夜风一吹憋闷的感觉减轻一些。没有直接扭头去看周青青,视线从前排的座椅,划过弧度才落在她脸上。

周青青喝了酒,脸颊泛红,她靠在座椅里,微微扭头看着车窗外,无助、彷徨又有些愁苦。

“以后你不用跟我出来应酬了。”时信厚苦笑,她说不定在心里咒骂自己,也可能她根本没骂,只是觉得很烦,因为他打乱了她的生活。

“今天为什么让我陪你来?”周青青扭头,看着他,她的眼睛很亮,里面有光。

时信厚觉得又热又躁,心气上浮就容易情绪不稳,“你是我的助理,不让你来让谁来。”

周青青继续问,“孙赛飞……孙助理也会陪你出来应酬吗?”

时信厚的声音醇厚低沉,“孙助理酒量不好,人长得太美,带出来未必能把她安全带回去。”

意思是我是个酒缸!我长得安全呗!

周青青扭头讥笑,也是在自我嘲笑,“李助理酒量应该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