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九生对周青青来说,就像一瓶危险品,可能是换牙时期的碳酸饮料,可能是一瓶浓度极高的硫酸,因为父母严令禁止不准许她尝试触碰,逆反心理她偏对这个不知道到底装了什么东西的瓶子,产生好奇心,越发想要尝试。尝试一次两次就行了,次数多了,她心里清楚会造成什么样的结果,是必须要保持距离的。
在周青青大二那年,在陈九生似醉非醉的夜晚,他终于剖开了内心,展示了对周青青的情感,说他离开房水县到陌生的a市来,完全是为了周青青,他喜欢周青青。可周青青后来频繁找借口,她装楞充傻的态度,都让陈九生无比清晰地认识到:周青青喜欢他,可没喜欢到想要和他有共同的未来。
那时候的陈九生,在李雷开的酒吧里,做服务员做安保,有时候厕所堵了也是他通,李雷没有给他安排具体的职位,只说让他来帮忙,别人也都知道陈九生和徐虎是李雷的异性兄弟。可说到底,在那家酒吧店里,陈九生仍旧是打工的。当时的周青青呢,她是名校在校生,父母提供良好的经济基础没有生活方面的压力,她偶尔做兼职只是找机会锻炼,她甚至开始准备考研。
一个即将做研究生的女学生,会找一个在酒吧打杂、高中毕业、无父无母、有未知未来的人,做男朋友吗?
怎么可能!
徐晴和徐虎均看出来陈九生意志消沉,猜测大概是和周青青有关系,话不能直接问,只能换个方式询问,徐晴是大姐姐只能她出面,问他周青青怎么很久没来了,让陈九生把周青青叫来。
陈九生擦拭着酒杯,淡淡地回,“她在忙吧……以后别打扰她了……她和我们不是一类人。”
这是陈九生第一次说出这样的话,不是一类人,划分开了他和周青青的距离。
“你怎么了?”徐晴担忧地看看着他,“你可从来不会说这么没出息的话。”
“有出息能怎么样,撑破天就是在这酒吧当个领班、经理。”陈九生自嘲,“就算已经尽力,以为撑起了天,可在别人看来,还没他们出生的高度高呢,没用的。”
“你决定来a市找她的时候,就该料到有这样的结果。”徐晴安慰他,“房水县真的太小了,我们是属于房水县的,她是属于大城市的。”他们所在的环境不同,导致了眼界不同、格局不同。
“她是喜欢我的,我知道。”陈九生闷声说,他鲜少有这样幼稚的一面。
“她是家里的独生女,父母又是有地位有体面的人,和你在一起,她会面临怎么样的阻力和压力,青青不是小孩子,她想得清楚。在这一点上,你至少应该感谢她。”徐晴拿了个酒杯,倒了一杯酒。
“我感谢她?”
徐晴肯定地点头,“她如果是傻白甜没定力没主见,一时脑热和你爱得死去活来,等她清醒过来你们的差距,或者是来自父母和外界的阻力让她不得不做出选择,如果最后她用一句‘我们分手吧,不合适,我爸妈说你配不上我’,是不是更伤人,至少现在她的态度是婉拒,给你留了面子,保护了你的自尊心,又让你想清楚。她不希望自己是一时的冲动,往后只剩下后悔,更不希望你是一时的迷恋,往后只剩下烦闷,你如果真的喜欢她,就不该责怪她的犹豫和担忧,应该拍马而上缩短你们之间的差距,让自己成为更好的人,你们的未来才会更有可能。”
“她让你来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