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缕缕烟味儿从旁边的安全通道里传出来,有两声咳嗽声。
周青青能肯定,门后的人应该是陈九生。
他没事儿,他只是出来抽烟,抽完了他自然就会回去了。
可周青青还是推开门,她跺脚,声控灯亮起。
门后的的确是陈九生,栏杆扶手上,放了个一次性杯子,里面盛了半杯水,里面塞了几根烟头,和一层烟灰。他还是有公德心的,没有把烟头和烟灰丢在地上。
“我们以为你走了。”周青青开玩笑着说,“你说请吃饭的,不会最后让我们付钱吧。”
时信厚的烟夹在手指间,“你们四个人,我一个人,你们吃得最多,让你们付钱也没什么不对吧。”
周青青不愿意了,“明明是你说请吃饭我们才来的,要不我们在家做饭,一样可以吃得很好。”
时信厚把一次性杯子拿下来,烟对着杯子口弹烟灰,“真精明,你先回去吧,我抽完这根再回去。”
“我等着你。”周青青不相信他,“谁知道你是不是会抽下一根。”
时信厚啧了一声,把口袋里的烟盒给她,又把打火机上交给她,“现在相信了吧。”
周青青捏着烟盒,没立刻走。
手上这根烟是刚点上的,熄灭了有些可惜,可能因为是最后一根,时信厚抽的很仔细,“看来我在你这里真的是信誉破产了,连抽烟这样的小事,你都不肯相信我了。”
“不是。”周青青靠着栏杆,等着他。
头顶的灯暗了,周青青熟悉了黑暗,隔着黑暗,才能大胆地看着时信厚。他的五官没有大的改变,只是下颚线条比过去更加冷厉,像是从男孩变成了真正的男人。
“人我帮你看过了,不错,是个好人。”时信厚说,“过去的事情就不提了,以后,你和他好好过日子。”他徐徐地吐着烟,靠着墙壁微微仰着头,“来之前我想,罗城文这个人是不是你编出来骗我的,或者他很差劲,我就有借口继续缠着你了。你的眼光不错,他还不错,对你和孩子都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