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大禄神色没有任何变化,只淡淡看向阿六敦,“你摔得可疼?”
阿六敦怔了怔,面上闪过一抹不自在,拱手道,“多谢相大禄关怀,我并无大碍。”
相大禄摸着大胡子道,“你无大碍,可你那匹马却是废了。万物皆有灵性,它被信任的主人所伤,日后怕是再难为人所用。阿六敦,你既能选择这匹马参赛,可见你对它很是爱重的,可你为了胜利,毫不犹豫的拔出匕首刺向它,你可真是狠心。”
乌孙人爱马,擅长养马,沙场上的将士更是将战马视为同生共死的战友。如今阿六敦这个行为,的确令人诟病,然而——
“我刺伤马匹虽有不对,却并未违反比赛规则,若为着这一条就判我输,相大禄,我阿六敦不服!”
一部人也附和道,“是啊,一码归一码,没有违背赛制,就得按照结果来判定!”
相大禄摸了摸胡子,也不争辩,只看向乌孙昆莫,“昆莫,还是您来宣布结果吧。”
乌孙昆莫瞥了相大禄一眼,心说这狡诈的老狐狸,又把皮球踢到了他的面前。他私心也觉得阿六敦这行为不齿,但从目前的结果来看,两人的确是打了平手,要不然再加试一场?
就在他决定提出加试时,下首的谢伯缙倏然上前一步,朗声道,“在昆莫宣布结果之前,外臣想请诸位移步,亲眼看看比试的草靶,再做判定不迟。”
众人朝他投去讶异的目光,谢伯缙波澜不惊,容色肃然而平静。
云黛知道谢伯缙不会无的放矢,轻声道,“外祖母,舅父,不若去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