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被踩住尾巴的猫,谢叔南瞬间炸了起来,“胡说,我才不是!”

“不是在嫉妒我对云妹妹示爱么?”

谢仲宣薄唇翘起,“三郎也长大了,知道藏着心事了。不过你打算藏多久?还是一直瞒下去。”

闻言,谢叔南顿时感觉自己是只道行浅薄的妖,而自家二哥是面照妖镜,轻而易举就将他的底细瞧得一清二楚。再想到方才云妹妹拒绝二哥的场面,他心思沉了沉,抱着豁出去的念头,抬起下巴道,“是又怎么样,二哥都能喜欢云妹妹,我为何不可以?云妹妹又不单是你一人的妹妹。”

“没有说不可以。只是你不必这般愤怒,甚至还目无兄长,想要举拳向我。”谢仲宣神色冰冷的乜了他一眼。

谢叔南自知理亏,却也不想在这个时候服软道歉,于是闷声道,“方才我是一时冲动,再说了我不是没动手嘛。”

谢仲宣不语,弯腰拾起桌上的香囊和花笺。

谢叔南见到这些东西,忍不住阴阳怪气,“二哥的书倒是没白读,这些情情爱爱的诗句信手拈来,弟弟可比不得。不过云妹妹方才也把话说得清楚了,她只当你是兄长,我劝二哥以后还是断了那不该有的念想,与云妹妹以礼相待。”

谢仲宣本就心头郁郁,听到谢叔南这酸话,不由冷哼一声,“起码我敢表明心意,不像某人,只能躲在暗处听墙根。”

谢叔南一噎,哼哧哼哧气了好半晌,才反击道,“表明了又如何,还不是被云妹妹给拒了。”

谢仲宣慢悠悠抬眼,“你又怎知她不会拒了你?”

谢叔南被戳中顾虑,面皮一阵红一阵白,磨了磨后槽牙,“不会的,我和云妹妹自小相处,比你们的感情都要深厚。而且二哥怕是还不知道,母亲早已知晓我对云妹妹的情意,她还答应我,会将云妹妹嫁给我!”

说到这他眼角眉梢染上三分得意洋洋,“等我们回陇西了,我就求母亲做主,给我们办婚宴。到时候二哥可千万要来喝杯喜酒。”

早在前几次谢叔南险些说漏嘴的情况下,谢仲宣便猜到母亲肯定与三郎承诺了什么,如今亲耳听到他提起婚事,他并无惊讶,反倒从容地看了眼面前翘尾巴的蠢弟弟,“母亲知晓你心意便答应了你,那你怎知母亲知晓我的心意后,不会支持我?手心手背皆是肉,都是她的亲子,她平日一些小事偏疼你也就罢了,婚姻大事,便是她心有偏向,还得父亲那边点头……你觉得父亲更放心将云妹妹交给我,还是交给你?”

论起辩论,谢仲宣无疑是三兄弟中的佼佼者。

从前他只是不愿与弟弟计较,能让就让,但如今这小子犯到他跟前,就别怪他这个当兄长嘴上不留情。

果不其然,一提到晋国公,谢叔南的气势就没有开始那样足了——他没考上功名,性子又顽劣浮躁,从小到大被父亲教训得最多,与满腹经纶又温柔和气的二哥相比,若真要给云妹妹挑个夫家,他也觉得二哥比较好。可云妹妹连这般出色的二哥都不喜欢,更别说自己这样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