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阳愕然,“他有心上人?是哪家的?”
“他没说,只道待他问过那娘子心意,双方心意相通,才好对外宣布喜事。”
盛安帝也是个风流多情种,对于男女之情风月之事很是随和,捋着胡须对丹阳道,“谢伯缙固然不错,但他心里已经有人了,你还是换个驸马人选为好。”
丹阳脸色白了又白,咬唇道,“可女儿就是觉着他好,就是看上他了。他心里有人了又怎样,男未娶,女未嫁,只要父皇你肯赐婚,我自有办法让他倾心于我……”
“这……”盛安帝微微蹙眉,扭头去看丽妃,“爱妃。”
“陛下恕罪,是臣妾没管教好丹阳。”丽妃娇媚的脸上挤出一抹虚浮的笑容,又目射寒光地瞪着丹阳,呵斥道,“你像什么话,哪里还有半点公主的风范?赶紧回去坐着,年节喜日里莫叫我罚你。”
眼见丽妃美眸中喷薄的怒气,丹阳也不敢再说,然而心中委屈与不甘来回激荡,眼圈红着快要落下泪。
盛安帝瞧着,温声细语地安抚了丹阳一番,却绝口不提婚事。
丹阳见这架势,心里也知道赐婚怕是没可能了。
她神色恹恹的回到自己的位置,五皇子端着酒盏,用极低的声音嗤笑了一声,“蠢货。”
下首的小郡王冷眼瞧着好戏,见着丹阳公主垂头耷脑心愿不得成的模样,不由一脸崇拜的看向谢伯缙,“恒之表兄,真叫你说中了,陛下真没答应丹阳。”
谢伯缙轻嗯了一声,不经心瞥了一眼,不曾想却与五皇子来了个短暂对视。
几日不见,五皇子明显憔悴许多,脸庞也消瘦,外表变化倒是其次,最主要的还是他的那股精气神,显而易见的萎靡,暴躁,阴郁,眼中的戾气愈发沉重……
悠悠收回目光,谢伯缙懒散的把玩着掌心的犀牛纹银酒杯,漆黑的眼睫轻垂。
自从那夜过后,裴丛焕频频召见御医,且一直在服药。虽对外称是风寒久治不愈,但他心中生疑,便暗地派人打听,才知晓裴丛焕忽患隐疾,无法举起。
一个男人有了这样的毛病,无疑是致命打击。